鳴棲說的稀松平常,“《驚疑錄》上記載,人死后七日內魂魄不散,若有冤屈死不瞑目者,想得亡者指引,可敬三炷香于身前,香燃盡前,喚其鬼魂,即可相問。”
眾人懵了。
“荒唐!”
京兆尹再也沒控制住自己的震驚,拔地而起,說出了今日最有震懾性的一句話。
他指著盛軒的尸體,“鬼神之說,何其荒謬,更何況死者為大,怎能如此調侃,本官看你是辯無可辯的口出狂言!”
鳴棲就知道他們不信,無語:“試試又不會吃虧。”
“召鬼啊,她不是難以自圓其說,發瘋了吧!”
眾人再也忍不住驚聲議論。
眼看就要控制不住,京兆尹冒出一身冷汗。
容珩似乎是公堂上最平淡的人,他曲起手指,在桌案上輕輕一叩,瞬間平息了所有人的驚愕。
“既然郡主敢說,想來不是胡亂編造,大人何不一問?”
“…”
京兆尹表示了“啊?”
他心里一跳:要不這個案子還是您來判吧?
太子素有溫潤謙遜的名聲,乍一眼看上去款款有禮、溫和寬容,但偏偏就是這副面孔最具有欺騙性,他多年監國理政,執掌生殺大權,雷霆手段之下令百官震懾。
京兆尹哪里敢有半點意見,但他覺得荒唐,“那都是玄門的密招,誰會啊!”
盛母忍無可忍,“我看她就是在拖延,故意這么說。”
“誰說無人?”
鳴棲勾起唇角,“我來召魂就是。”
她走近,看得盛母膽戰心驚:“雖然是鬼,好歹也是你的兒子,你應該不會怕吧?”
容珩緩緩靠在椅背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鳴棲,這么肯定,不像是說假話。
可招魂問鬼實在匪夷所思,他不信,答應也不過是想看看。
她裝神弄鬼是打算怎么平這一場局面。
他短促一笑,“郡主怎么會此術?”
她是神!是睜著眼就能看到盛軒的魂魄的神!
說招魂,不過是為了讓你們凡人更容易接受罷了。
鳴棲隨口道:“我自小生活在邊陲,往來交錯復雜,什么稀奇的東西都有,會一點也沒什么吧?”
不行!
京兆尹正欲說話,卻被容珩打斷,“既然如此,招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