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帶著豐厚的賀禮,還順便運來了不少糧草軍需……
這些迎來送往、安頓賓客的雜事,都由李恒和吳二帶著人一手操辦,處理得井井有條。
離大婚的日子越近,秦猛反而越發不敢放松警惕。他照樣每天頂風冒雪地去巡視各處。
特別是那幾個關鍵的燧堡和寨前軍營、雪墻防線,都要親自去查看防務,慰問值守的士卒。
官署里面,王槐老爺子拿著一張寫滿名字的紅紙,正和諸葛風最后核對賓客的名單和座位安排。
“趙起將軍人肯定是來不了啦,但賀禮肯定會送到。”諸葛風摸著下巴的稀疏胡茬,睿智地分析。
“這份禮不會輕,情意更重。”
“沒錯,袁飛那小子肯定和趙將軍的關系不一般。”王槐用筆尖點了點主桌旁邊的一個空位。
“這個位置得給他留個虛席,表示咱們的敬意。”
“林郡守估計也來不了。”
“離得這么近,他肯定會派心腹過來道賀。”
……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把這重要的事情敲定下來。秦猛從外面巡視回來,斗篷上落滿了雪花。
他看著官署被人裝飾著,屋里到處貼著的喜字、掛著艷麗的紅綢,臉上有點不好意思,但更多的還是被這股暖洋洋的喜慶勁兒包圍著。
“老爺子,諸葛先生,辛苦你們了。”
“你少操心這些雜事!”王槐頭也不抬,像趕自己家子侄一樣,揮著手攆他:“趕緊去找李鐵匠,再練練后天接親的禮儀,那才是正經!”
“好吧!”秦猛笑了笑,轉身又扎進了外面的風雪里。
此時的李鐵匠家,卻是另一番熱景象。
陳月娘穿著新做的棉襖,坐在炕沿上,臉頰緋紅,低著頭聽王嬸絮絮叨叨地囑咐著成親要注意的事情。
王嬸壓低了聲音,說著只有母女間才說的體己話,說著說著自己倒先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王春蘭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紅糖水進來,笑著塞到月娘手里:“妹子,別緊張,女人都有這么一遭。秦知寨是頂天立地的好漢子,最會疼人了。”
屋子外面,李鐵匠正帶著幾個徒弟,把明天迎親儀仗要用的兵器擦得锃亮。刀槍必須閃得能照出人影,這才配得上知寨大人的威風。
旁邊的衣甲坊里,幾個手巧的媳婦正進行最后幾針。
大紅綢緞的蓋頭上,一只金色的鳳凰已經繡完,正引頸長鳴,活靈活現。
“好了好了,咱們月娘妹子,不,是將軍夫人戴上這個,保管把秦知寨看得眼睛都直了!”
一個性子爽利的媳婦笑著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