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闕見狀,捧過來了一點雪,輕輕抹在她的嘴角。
姚蘭枝下意識舔了那一點水,眼神里慢慢多了點清明。
“苦……”
她無意識地說話,撒嬌似的,柔軟得很。
秦時闕忙忙地給她又捧了點雪,晶瑩的雪花在她嘴角,很快溶化成水。
姚蘭枝無力地問:“你給我,吃了什么?”
高熱讓她的嗓子都有些啞,很輕,像是小貓。
秦時闕不自在得很,輕咳了一聲,才說:“你發熱了,我喂了點藥,好點了嗎?”
姚蘭枝也感受到了自己的不對勁兒,但高熱的人不會覺得熱,她只覺得冷。
“好冷。”
秦時闕將她的衣服摟住了她,意識到姚蘭枝身上滾燙不像話,說了聲:“得罪。”
他拿了姚蘭枝的帕子,那是替他擦拭過身體的,秦時闕艱難沾了雪,敷在了她的額頭。
姚蘭枝被冰得以激靈,又被秦時闕摟住。
“你再忍一忍。”
那藥是管用的,只是過程難熬。
姚蘭枝呼吸發抖,不時地瑟縮身體,理智搖搖欲墜,但本人記仇得很:“你給我,下毒了?”
秦時闕噎了一下:“沒有。”
他難得有點后悔自己之前故意威脅人的惡趣味,輕聲說:“你放心,不是毒藥。”
這個是治病的藥,之前讓姚蘭枝吃下的,也是一個強身健體的藥丸。
只不過是嚇唬人而已。
姚蘭枝悶悶地笑,笑完了又咳嗽。
她衣服單薄,秦時闕甚至都沒有穿。
寒衣單薄,裹著他們二人,那一點火焰,堪堪讓她保證沒有失溫。
姚蘭枝覺得好了一點,秦時闕沒有那么樂觀。
他在野外待的時間久,敏銳察覺到姚蘭枝的狀況算不得好。
秦時闕想了想,攥住了姚蘭枝的胳膊。
在姚蘭枝抬眼疑惑的時候,替她輕輕地搓著:“抱歉。”
他說:“是我連累了你。”
如果不是秦時闕一瞬間的殺心,姚蘭枝不至于落到這個地步。
其實就算是當時,秦時闕也不覺得,姚蘭枝真的會有威脅。
他的確權衡了一瞬,若是姚蘭枝死了,絕對不會泄露自己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