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商銘只覺一股狂暴的沖擊波狠狠撞在胸口,像是被一頭狂奔的野牛迎面撞上,整個人如同斷線風箏般向后倒飛出去!
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琉璃墻壁上,發出沉悶的巨響,墻壁上的琉璃磚被震得簌簌作響,落下細小的碎屑。
劇痛讓他眼前一黑,仿佛有無數根鋼針在刺他的神經。
更可怕的是,幾片高速飛旋的琉璃碎片如同毒蛇的獠牙,狠狠扎入他下意識擋在臉前的手臂和肩膀!
鮮血瞬間飆射而出,染紅了他胸前的衣襟。
嘩啦啦——!!!
實驗室里一片狼藉!
蒸餾塔的冷凝管被碎片切斷,水流如注,在地面上匯成蜿蜒的小溪;齒輪組被沖擊波震得扭曲變形,原本有序的“咔噠”聲變成了刺耳的摩擦聲;鐵架臺轟然傾覆,坩堝滾落一地,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濃烈的硝煙混合著血腥氣瞬間充斥整個空間,嗆得人幾乎無法呼吸。
“商先生——!!!”
門外守衛的士兵撞開被氣浪沖得變形的鐵門,門軸發出“吱呀”的哀鳴。
士兵沖了進來,看到眼前的慘狀,驚得目瞪口呆,手中的長矛“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商銘癱倒在墻角,右臂和左肩血肉模糊,鮮血順著指尖滴落在地面上,匯成一灘小小的血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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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劇烈地咳嗽著,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胸口的悶痛,仿佛有一把鈍刀在里面攪動。
眼前陣陣發黑,視線里的一切都在扭曲晃動。
劇痛中,一個冰冷刺骨的念頭如同毒蛇般鉆入腦海——
雜志!那該死的、超乎尋常的雜質!不是工藝粗糙!是故意為之!楚驍……他要我死?!還是……僅僅為了試探?!
記憶突然閃回三天前,楚驍把他叫到石堡頂層,當時楚驍靠在躺椅上,臉色灰敗,胸口的玉佩散發著若有若無的寒氣。
他說:“商先生,這火藥的威力,不是你能想象的,稍有不慎,便會粉身碎骨。”
當時自己只當是危言聳聽,現在想來,那話語里藏著的警告如此明顯。
石堡頂層,楚驍的居所。
濃重的草藥味像是一張無形的網,籠罩著整個房間,卻掩蓋不住那枚玉佩散發的腐朽死寂。
楚驍靠坐在鋪著厚厚獸皮的躺椅上,獸皮的溫暖也無法驅散他身上的寒氣。
他的臉色在燭光下灰敗如陳年宣紙,嘴唇干裂,毫無血色。
阿狗垂手侍立一旁,小臉緊繃,手指緊張地絞在一起。
房間里的燭火突然搖曳了一下,墻上的影子也跟著扭曲變形,像是某種不祥的預兆。
“報——!”一名親兵疾步而入,厚重的皮靴踏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他單膝跪地,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驚惶:“都頭!琉璃工坊……爆炸!商先生……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