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山!”商銘斬釘截鐵,“只有進山!才能甩掉可能的追兵!才能爭取時間!才能……”他看了一眼角落里的阿狗,又看了看昏迷的嚴嵩,“才能保住我們知道的‘真相’!”
“進山?!”一個禁軍小校失聲叫道,“那黑風嶺……是出了名的絕地!瘴氣彌漫,猛獸橫行,還有……還有山匪……”
“留在這里,就是等死!”商銘猛地站起,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賀連城的鐵鷂子來了,你們以為他會聽我們解釋魏公是‘殉國’?他會把我們和谷里的‘余孽’一起,殺得干干凈凈!想活命,就跟我走!進山,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死亡的威脅再次籠罩下來。
禁軍們面面相覷,眼中充滿了掙扎和恐懼。最終,求生的欲望壓倒了面對未知絕地的恐懼。
“我……我們跟商先生走!”有人帶頭喊道。
“對!進山!”
王錘子重重點頭:“好!我去準備!狗娃,起來,我們走!”
阿狗抬起頭,小臉上淚痕未干,眼神卻不再全是恐懼,多了一絲懵懂的堅毅。
他抱著柴刀,默默站了起來。
商銘走到嚴嵩的房間,看著床上昏迷的老者,眼神冰冷。
他示意御醫出去,然后走到床邊,俯下身,在嚴嵩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一字一句地說道:
“嚴大人,想活命,就繼續‘昏迷’。等進了山,我自會‘救醒’你。記住,魏公是鎮壓地脈邪祟殉國的英雄!你……是唯一的見證者!若敢有半句異言……”商銘的手,輕輕按在了嚴嵩的脖頸上,指尖冰涼刺骨,“這深山老林,死個把重傷昏迷的欽差……再正常不過了。”
嚴嵩的眼皮劇烈地跳動了一下,喉嚨里發出一聲極其輕微的嗚咽,隨即再無動靜,仿佛陷入了更深沉的“昏迷”。
夜色如墨。磐石堡驛站的后門悄然打開。
一行人影,攙扶著傷員,抬著昏迷的嚴嵩和那個沉重的鐵箱,如同幽靈般,悄無聲息地沒入了驛站后方那無邊無際、吞噬一切光線的黑暗山林之中。
寒風卷起地上的枯葉,打著旋,發出嗚咽般的聲響,仿佛在為這支走向未知命運的隊伍送行。
而在那幽深黑暗的黑風嶺深處,在那人跡罕至的險峰惡水之間,誰也不知道,等待著他們的,是葬身獸腹的絕境,還是……一線渺茫的生機?
初曉谷的巨大深坑邊緣,幽藍的金屬光澤在夜色中如同鬼火般明滅不定。
坑底深處,冰冷的機械音在絕對的寂靜中,如同水滴落入深潭:
“高維能量聚合體殘骸解析進度:15%……信息碎片重組中……”
“關聯個體(代號:幼生體)……生物信號追蹤……鎖定……”
“監控協議升級……范圍擴展至……半徑三百公里……”
“核心休眠……深度修復……持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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