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艾瑟琳的意識仿佛撞在了一堵無形的墻壁上,劇烈的震蕩讓她幾乎暈厥過去。
但下一秒,熟悉的重力、空氣的流動、以及……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和能量呼嘯聲,重新涌入了她的感知!
她回來了!真正地回到了現實宇宙!回到了庇護星域!
她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出熟悉的地方——“星瞳”號戰艦的醫療艙!周圍是忙碌的醫療兵和刺眼的急救燈光。
她的身體虛弱不堪,但意識卻異常清醒。
“她醒了!艾瑟琳守望者醒了!”一名醫療兵驚喜地喊道。
很快,幾張熟悉而憔悴的面孔出現在她床邊。是卡珊、輝光長老(他看起來蒼老了十歲),還有……躺在旁邊懸浮擔架上、渾身纏滿繃帶、卻依舊眼神銳利的老鐵錘!
“艾瑟琳!你終于回來了!”卡珊一把抓住她的手,聲音沙啞,眼中布滿血絲,卻充滿了激動**。
“情況……怎么樣?”艾瑟琳艱難地開口,聲音如同破鑼。
輝光長老的臉色陰沉得可怕,他指向舷窗外。透過強化的透明鋁,可以看到外面正是一片激烈的太空戰場!無數陰影戰艦正在圍攻“星瞳”號所在的這支殘存的星辰之子艦隊!更遠處,星域的核心區域,爆炸的火光幾乎沒有間斷過**!
“很糟?!陛x光長老的聲音沉重得如同鉛塊,“你離開后不久,低語者就發動了總攻。‘共鳴之環’在三天前被徹底攻破。星耀長老他們……帶領留守的主力,在外圍防線浴血奮戰,為我們這些殘部撤退到核心區爭取了時間,但……恐怕已經全軍覆沒了。”
艾瑟琳的心狠狠一抽。星耀長老……那個雖然保守,卻同樣深愛著家園的長老……
“我們現在所在的,是最后的一道防線——‘生命搖籃’世界樹外圍的近衛軌道。”卡珊快速解釋道,“星核大人的力量正在被低語者持續侵蝕,只能勉強維持世界樹周邊區域的基本屏障。觀測者的艦隊在更外圍虎視眈眈,任何試圖突圍的船只都會遭到它們無情的打擊。我們……已經被完全包圍了。”
“艾瑟琳,”老鐵錘掙扎著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你……成功了嗎?莉娜她……大家……怎么樣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艾瑟琳身上,充滿了最后的期盼。
艾瑟琳深吸一口氣,感受著體內那雖然微弱、卻真實存在的與輪回之火的聯系,以及手中那枚布滿裂紋、卻依舊散發著余溫的混沌結晶。
她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
“成功了?!彼p聲道,聲音卻異常清晰,“莉娜……和所有自愿同行的同胞……他們……以自身為代價,在源點之井中……點燃了‘輪回之火’?!?/p>
她簡單地將井中的經歷、莉娜的追蹤選擇、以及輪回之火的意義,講述了一遍。
聽完她的敘述,醫療艙內一片寂靜。只有外面持續不斷的爆炸聲,提醒著眾人殘酷的現實。
輝光長老閉上眼,兩行渾濁的淚水滑落。那是為逝去的英雄們流淌的悲慟,也是……一絲微弱的希望?
“輪回之火……”他喃喃道,“它……能拯救現在的我們嗎?”
艾瑟琳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她舉起手中的結晶。
“它無法直接擊退敵人?!彼穆曇魩е环N超越年齡的沉穩,“但莉娜說,它是種子。需要一個合適的‘土壤’才能發芽。而這片星域,我們腳下的‘生命搖籃’,與星核緊密相連……或許……就是最后的機會?!?/p>
“你的意思是?”卡珊皺眉。
“將火種……融入星核?!卑找蛔忠活D地說道,“不是讓星核吞噬它,而是……讓它們共鳴!以星核為基,以輪回之火為引,嘗試……喚醒更深層次的變革!哪怕……只是為這片星空,留下最后的、不同的可能性!”
這個提議,比前往源點之井更加大膽,更加冒險!星核是庇護星域的根基,一旦出現問題,后果不堪設想!
但……眼下,還有更好的選擇嗎?坐以待斃?還是在觀測者的凈化中化為虛無?
輝光長老深深地看了艾瑟琳一眼,又看了看舷窗外那片正在不斷縮小的戰火。他的目光,最終落在了世界樹中心、那顆雖然黯淡卻依舊頑強搏動的恒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