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他自始至終神色平靜,語氣平穩,可他同樣覺得,自己的心就快要跳出嗓子眼兒了。
傅珺瑤看了他那身沾了油污和灰塵、血跡的白衣,臉上的熱度終于慢慢退了下來。這一整天了,朗哥哥那么愛干凈的一個人,穿著這樣一身衣服為她來回奔波,連換衣服的時間都沒有。他這般傾心相待,她竟然還懷疑他心悅之人另有其人。
實在是不識好歹了。
傅珺瑤靠坐在床頭,將帕子蓋在臉上,仰著頭靜靜地等著。
可她這身子,到底是剛剛解毒,沒多久,就睡著了。
等程鴻朗回來,就看到傅珺瑤已經睡得呼呼的了。
他有些心疼地將傅珺瑤小心翼翼地放平,輕輕拿下來她臉上蓋的帕子,吹熄了燭火,躺在她身邊,將她抱在懷里,安心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傅珺瑤睡醒,一轉臉就看到程鴻朗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目光幽深。她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臉,有些緊張地問:“怎么了?我臉上有東西?”
“嗯。”程鴻朗一本正經地點頭。
傅珺瑤一聽就急了,忙又摸了摸,問:“什么東西?”
“應該是一種甜甜的東西。”程鴻朗繼續一本正經地逗她。
傅珺瑤一聽就知道他是故意逗她玩,笑著推了他一把:“朗哥哥,你居然也學壞了。”
程鴻朗一把捉住傅珺瑤的手,將她拉進自己的懷里:“看到你醒了,我高興。”
傅珺瑤這才反應過來,朗哥哥這是怕她再一睡不醒,才一直在這里守著,連早朝都沒去。
他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
傅珺瑤從程鴻朗懷里抬起頭來,笑盈盈地開口:“那朗哥哥你今天要給我寫什么情詩?”
程鴻朗想了想,這才開口:“愿有歲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頭。”
傅珺瑤伸出手環住程鴻朗的脖子,將他的臉拉近了些,仰臉慢慢靠近。
程鴻朗雙手不自覺攥成了拳,哪里還能等她這般慢慢煎熬他,一低頭就準確地印上了她的唇。剛食髓知味,要更進一步,就聽到外面傳來小廝焦急的聲音:“大人,大人,您醒了嗎?皇上傳你即刻進宮呢。”
程鴻朗戀戀不舍地放開傅珺瑤,又在她唇上輕輕啄了一下,才輕聲說:“不能陪你用早飯了。你多吃些。”
傅珺瑤羞澀地低著頭,用手推了推他:“知道了。你快去吧。帶上些吃的,路上墊一墊。”
“好。”程鴻朗快速地穿好衣服,快步走了出去。
傅珺瑤雙手捧著臉,唇角高高翹起,就沒有落下來。
原來,被自己心悅之人喜歡著,是這么幸福的事情。
她一個人偷著樂了好大一會兒,才突然又想到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朗哥哥的心悅之人如果真的是她的話,那他為什么能夠眼睜睜地看著她與別的男人定親而無動于衷?
難道,他像她一樣,也是那次意外才發現自己的心意?
這么算起來,還真的感謝封凝和傅傾傾作死陷害她?
傅珺瑤揚聲叫衛萱進來:“你幫我去查一下,傅傾傾和馬姨娘,她們最近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