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得靠自己也只能靠自己,拼命從霍江兩家的吃人泥潭里爬出去,去尋找自由。
明亮的光線下,小姑娘眼里的晶瑩格外的讓人心疼。
快要落進飯碗里的時候,封彧伸手接住,又用食指替她擦去眼尾的淚水,故意調笑道:“忘了我們陳家規矩餐桌上不興眼淚拌飯。”
有時候只是一句話就能擊中內心最柔軟的地方,也能撫平一切委屈與傷痛,江浸月看著在身旁最親近的兩人,良久,她低低地嗯了聲。
“姐,快吃吧!我早就餓了。”
曾經錯過的五年全在一陣陣辭舊迎新的爆竹聲中消散。
匆匆吃了年夜飯,在江浸月一個不注意中,封路路拎了包就跑,只留下一句:“哥,姐,我不當電燈泡了,你們慢慢處。”
江浸月:“……”
感到背后有一道存在感極強的視線始終盯在她身上,恒溫的室內,江浸月后背汗毛豎起,拎起包也想跑。
“哥,太晚了,檸檸給我留了門,我先回去了。”
不等話音落下,封彧已經強勢地扣住她手腕,聲音崩的很緊:“七七,你已經離婚了,為什么不告訴我”
江浸月完全沒有思想準備他會問這句話,或者說沒想到他會那么快發現。
可一想到自己只告訴過羅攸檸、老師和陸麥冬三人,而他們不會背著自己告知封彧,她覺得自己可以繼續裝傻。
“哥,你聽誰說的?我要和霍之庭離婚了,霍氏集團怎么可能不發表申明”
她話剛說完,封彧手里拿了份文件,塞到她手里。
是她與霍之庭存放在民政局的離婚檔案復印件。
果然有錢人是不用遵守規則的。
“我也想知道為什么你和霍之已經庭離了,卻還要隱瞞所有人是他們威脅你嗎?”
不是責怪,是種悵然若失的不安。
他的玫瑰太堅強太獨立,似乎完全不需要他。
五年前如此,現在亦是如此。
所以她不告訴自己已經恢復單身,即便是與自己有了親密關系,也是做好了隨時抽身的準備。
在她眼里,自己是可有可無的人。
江浸月沒吭聲,昨天看了霍奶奶的身體狀況,知道她時日無多。
好人好事都做到這個地步了,現在說出來,終有點前功盡棄的感覺。
江浸月放下手中的文件,伸手環住他的腰,腦袋埋進他的胸膛,悶悶地說道:“我覺得我們現在這樣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