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珩將姐妹倆的機鋒盡收眼底,心中了然。他輕輕咳了幾聲,臉色似乎更白了些,對墨韻吩咐道:“既然這位姑娘身子不適,又是在我車前受的驚,于情于理都該負責。此處人多眼雜,不宜久留。請姑娘上車,送至濟世堂診視,藥費由我來出。”
上車?綿綿傻眼了。這發展完全超出了她的計劃!她只是想撈點錢,或者至少脫身,沒想跟這個看起來就很麻煩的病美人扯上關系啊!
“公子,這……這不合規矩!男女授受不親……”綿綿急忙拒絕。
“姑娘是為救人而傷,何必拘泥俗禮。”衛珩的語氣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溫和力量,“或者,姑娘更希望我派人去府上說明情況,再請府上派人來接姑娘去醫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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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林府說明情況?那還得了!張氏和林如意非得扒了她一層皮不可!綿綿瞬間蔫了。兩害相權取其輕,比起回林府面對狂風暴雨,跟這個病美人公子去醫館似乎……風險小一點?
她咬了咬唇,做出一副無奈又感激的樣子:“那……那就勞煩公子了。只是我的丫鬟……”她看向一臉緊張的小滿。
“一同上車吧。”衛珩說完,便放下了車簾,隔絕了外面的視線,只留下幾聲壓抑的咳嗽。
墨韻面無表情地打開車門,對綿綿做了個“請”的手勢。
綿綿硬著頭皮,在小滿的攙扶下,爬上了這輛看似樸素、內里卻極為舒適寬敞的馬車。車廂里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藥香和清冽的檀香混合的味道,并不難聞。衛珩靠坐在軟墊上,閉目養神,似乎真的很疲憊。
馬車緩緩啟動,駛離了喧鬧的東市。
車廂內一片寂靜,只有車輪碾過青石路的轱轆聲和衛珩偶爾的低咳聲。綿綿正襟危坐,眼觀鼻鼻觀心,心里卻像開了鍋的沸水。
完了完了,這下玩脫了。這公子到底想干什么?看他那樣子,不像是對自己有什么非分之想,畢竟一副隨時要掛掉的模樣,那為什么非要帶上她?難道真的只是責任心過剩?
還有,他剛才看自己的眼神……綿綿總覺得那不像是一個久病之人該有的眼神,太過清明,也太過……深邃。
就在綿綿內心戲十足的時候,閉目養神的衛珩忽然開口,聲音很輕,仿佛自言自語,卻又清晰地傳到了綿綿耳中:
“姑娘戲演得不錯,只是下次裝病,鉛粉不妨選細膩些的,宮粉坊‘香雪鋪’的就不錯,不易被看出破綻。”
綿綿渾身一僵,猛地抬頭看向衛珩,卻見對方依舊閉著眼,唇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極淡極淡的弧度。
他……他知道了?!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她是裝的?!
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阮綿綿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可能惹上了一個極其不好惹的人物。這場始于街頭意外碰瓷的相遇,似乎正朝著一個她完全無法預料的方向發展。
而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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