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師父只讓他護住喬姑娘,卻沒說讓他幫喬姑娘打圓場。
自己嘴又笨,萬一弄巧成拙,豈不反而害了人家?
“皇上,喬氏應當是發了高熱?!睕]等小寧子琢磨完措辭,魏恩先開了口。
并未替上官素心昏迷前的話找補,只道所見實情。
“可要奴才——”
魏恩的話說了一半。
蕭景鴻已長臂一展,將上官素心打橫抱起。
懷里的人跟只貓似的,沒多少重量,渾身滾燙,牙齒都在哆嗦,雙目緊閉,下意識貼緊唯一的熱源,濕漉漉的腦袋就差沒鉆進他衣領里。
“傳御醫?!?/p>
熱浪浮沉,迷迷糊糊間,上官素心感覺有什么東西在撬她的牙齒。
熟悉的恐慌席卷全身,仿佛又回到了,生前被人強行灌下毒酒的時候。
她咬緊牙關,不愿讓一滴液體入口。
都死過一回了,怎么做了鬼還要喝毒酒,她不喝,死了也不喝!
蕭景鴻本坐在一旁,和魏恩商議安王之事。
余光不經意一瞥。
瞧見給喬紅兒喂藥的宮女,一再失敗,情急之下,拿了一根竹條想要撬開她的嘴。
結果喬紅兒卻更加抗拒,被竹條劃破嘴角,也未松懈一分。
“拿來。”
蕭景鴻坐到榻邊,從喂藥宮女手中接過沒少一口的藥碗。
自知失職,喂藥宮女下跪認罪,又忍不住為自己辯解道:“皇上明鑒,御醫說若喬姑娘不盡快服藥退熱,恐有性命之憂,奴婢情急之下才……”
見蕭景鴻一臉肅色地凝視著喬紅兒的臉,根本沒有聽旁的話,喂藥宮女漸漸噤聲。
回想今日親眼所見,皇上一路抱著喬紅兒趕到偏殿。
王府唯一的御醫,直接被他叫到跟前給喬紅兒治病。
頭上腫了老大個包,同樣昏迷未醒的安王,也只能排在后頭。
種種言行,無一不表明,皇上是真把喬紅兒放在心上了,真讓人艷羨。
喂藥宮女見蕭景鴻緩緩低下頭,眼珠子都瞪大了,心想難道是像話本子那本,要吻醒——
蕭景鴻低沉的嗓音,清晰有力地在上官素心耳邊響起,打破了喂藥宮女的綺思。
“喬紅兒,張嘴喝藥。不喝就死了。”
喂藥宮女默默把自己隱含激動的目光收了回去。
皇上這是在威脅…啊不,勸告喬紅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