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騎營出城。
這個消息,北莽人肯定也知道了!
對他們來說,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
草!
“他們沖進來了!”
城頭上的嘶吼聲凄厲而絕望。
巨大的攻城槌和云梯被推到城墻下,北莽士兵們舉著火把,像是漫天遍野的山火朝城內燒來。
沒有黑騎營的威懾,沒有陳木那樣的猛將坐鎮,本就殘破的防線,在北莽人狂風暴雨般的攻勢下,顯得不堪一擊。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
北城墻的城門就被攻破。
北莽人像螞蟻一樣蜂擁而入,守城的南虞士兵節節敗退。
很快,那面殘破的南虞旗幟被撕碎,象征著北莽的青狼旗被插上了肅馬的城頭。
“守住!給老子守住!”
湯仁牧披著那身熟悉的、傷痕累累的黑甲,手持長刀帶兵支援過來。
他聲嘶力竭地指揮著,臉色蒼白,但那雙眼睛,卻依舊燃燒著不屈的火焰。
“所有人!跟我來!把他們堵在巷子里!”
湯仁牧帶著身邊最后幾百名親兵,迎著沖入城內的北莽人發起了反沖鋒。
狹窄的街道,瞬間變成了血肉磨盤。
這里沒有戰馬馳騁的空間,也沒有陣型可言。
有的,只是最原始、最血腥的白刃戰。
刀劈、矛刺、箭射,鮮血浸濕了青石板路,匯成一條條溪流。
房屋被點燃,濃煙與火光沖天而起,將天空映照得一片詭異的暗紅。
滿臉稚氣的少年兵,被三名北莽士兵圍住,他驚恐地揮舞著長矛,卻被一刀砍中肩膀,慘叫著倒地,隨即被亂刀分尸。
白發蒼蒼的老人,用他那干瘦的身體死死抱住一名北莽士兵的大腿,用牙齒撕咬著。
下一刻,他的頭顱便被另一名北莽士兵一腳踩得粉碎。
這是最殘酷的巷戰。
湯仁牧沖在最前面,他手中的長刀大開大合,刀光所及之處,殘肢斷臂橫飛。
他像一頭憤怒的雄獅,用自己衰老的身軀,為身后的城池筑起一道最后的屏障。
然而,沖進來的北莽人實在是太多了。
他們源源不斷地從城墻的缺口涌入,仿佛無窮無盡。
湯仁牧身邊的親兵一個接一個地倒下,他自己也早已力不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