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崇禎眉頭一沉。
“英國公就在朕身邊,你這話可是在參奏英國公貪墨?”
魏忠賢忙跪地,連連叩首。
“奴婢不敢!”
“滾下去,自領二十軍棍長長記性。
以后知道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
“奴婢領旨!”
魏忠賢退下。
張維賢明白,這該說什么話,不是說魏忠賢,而是說他。
為什么在他將要開口時召魏忠賢?
這是在打樣。
哪怕是權傾朝野的魏廠公,也得俯首如犬。
他的中立本就是為了牽制權臣。
可如今的權臣已經俯首。
那他的存在就只剩下了牽制……皇權!
這是警告,也是信號。
張維賢起身,深吸一口氣。
“京營糜爛,臣罪該萬死!”
他抬頭,語氣已變得鏗鏘。
“臣也曾想整頓京營,但阻力太大,無銀可用。
戶部撥銀未至軍中便所剩無幾。
欲維持軍心,只能虛報人數求得銀兩。
而那虛報所得,真正能落到兵卒身上的,不足一成。”
崇禎眼神微瞇。
他不想逼這位英國公。
但若不先打碎其倚仗,京營永無整頓之日。
英國公并非奸佞,只是無能為力。
京營成了勛貴與朝臣的銀庫,年年撥銀,卻戰力不足三成。
這已非軍隊,而是特權的附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