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陛下親筆的手諭,短短數(shù)字,卻帶著冰冷的殺氣。
仿佛在陛下眼中,福王之子朱由崧,比那造反的福王本人更該死。
洛陽,是福王的大本營。
也是朱由崧自以為的“天命之地”。
這日洛陽風(fēng)和日麗。
在高高的城頭上,一頂華蓋遮去烈陽。
華蓋之下,朱由崧慵懶地躺在軟榻上。
幾名嬌艷侍女跪地奉侍,香茗、水果、糕點擺滿案幾。
一名小吏匆匆上前,低頭稟報:
“世子,前軍傳信,新任河南總兵虎大威跪地歸順王爺。
王爺大喜,命庫房取甲胄、兵器,欲賞賜與他作前鋒軍……”
話未說完,朱由崧那雙肥胖的眼睛一瞪。
那小吏立刻改口,聲音顫抖:
“小人該死……是……是稟太子殿下……”
這一聲太子殿下,讓朱由崧爽朗大笑。
他那張油光的胖臉上,滿是驕矜與自得。
“父皇才離洛陽百里,便有猛將投誠,真乃天助也。”
他說的“父皇”,正是那方才出征不久的福王。
“朱由檢那個昏君,妄想用虎大威來制衡我父王?
哼!
虎大威倒也聰明,立刻投我父王門下。”
他說著,輕揮手。
“打開城門,再賜銀萬兩,以示恩寵。”
對他而言,銀錢從來不是問題。
從他一出生便可衣食無憂。
從未見過何為貧苦。
他唯一在意的是如何取樂、如何掌控權(quán)力。
無論平民女子,還是權(quán)貴之妻,只要他看中,就得乖乖入帳。
她們的哭喊、丈夫的尸首,不過是他取樂的點綴。
他伸手掐了一把侍女的胸口,轉(zhuǎn)頭問身邊小廝:
“聽聞懿安皇后張嫣,貌若天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