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的身子……該好好調理調理了。
沈明棠看向低著頭寫字的紙鳶,輕聲道,“不必了,紙鳶姑娘的醫術很厲害。”
這姑娘師從高人,一手藥和毒用的出神入化,哪怕是宮里的太醫也不一定比得過她。
秋月猶豫半晌,決定信了她。
沈明棠沒打擾紙鳶,而是抬步走到秦氏的床邊,坐了下來。
秦氏此時燒的迷迷糊糊的,她眉頭緊皺,口中念著兩個名字。
“明舟……明月……”
沈明舟,是秦氏的長子,比沈明棠大五歲,眼下在國子監讀書。
沈明棠為秦氏捏了捏角,聽著她口中呢喃的明舟,轉頭問秋月,“我記得,國子監是不是今日放假?”
大哥能進入國子監讀書,是秦氏最驕傲的事情,國子監每隔十日放兩日的假,算算今日是放假的日子。
“是,奴婢已經一早就派人去國子監等著了。”秋月道。
每回國子監放假,都是夫人記得牢牢的,早早吩咐人去國子監門口等著大公子,昨晚夫人還惦記著此事。
沈明棠點了點頭。
對這個大哥,她……有些發怵。
沈明舟不喜她,每次見了她都會投來厭惡的目光,僅僅因著她是周姨娘的女兒。
所以自記事起,她就害怕大哥。
可沈明舟又偏偏疼極了沈明月這個妹妹,哪怕沈明月犯了錯,他也從不舍得多責怪她一句。
紙鳶寫好了方子,安排丫鬟去煎藥拿藥。
她對沈明棠道,“夫人的身子好治,只是……夫人有心病,以后也要少生氣才是。”
俗話說,心病還須心藥醫。
除了病者自己想開,不然就算華佗再世,也不成。
沈明棠應了聲好。
有些事情,她需要快一些準備了。
正在秋月在一旁想問些什么的時候,外面傳來了腳步聲,還有少年清朗急切地喊了聲娘。
沈明棠不由得提了心,朝門口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