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來她初次醒來,就看到這個男人跟燕楚在病房爭執(zhí)。
“李小姐的氣色看起來好多了?!标懩缎θ轀厝幔瑹o可挑剔,“重新認識一下,鄙人姓陸,陸莫憾,磐石集團的ceo?!?/p>
清秋在腦海里搜索了一遍這個名字,毫無印象。
“抱歉陸先生,我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我們從前熟嗎?”她態(tài)度坦然,也不想跟他攀什么交情。
“見過幾面,不算太熟。李小姐是飛天會所的行政總監(jiān),而我是那里的客人。”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有些微妙:“新年的時候,我請李小姐幫忙安排過包間,我們……還喝過一杯。”
他緊盯著清秋的眼睛,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失憶了?
包間那件事,應(yīng)該帶給她很大的困擾,據(jù)說那是她跟燕楚關(guān)系破裂的導(dǎo)火索。
然而,清秋只是一片茫然,“是嗎?”
竟然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
陸莫憾心里暗罵楊宥蠢貨,非要玩什么毒蛇,結(jié)果把事情搞成這樣!
“李小姐不記得沒關(guān)系。對于你的這次受傷,我非常抱歉。你的一切醫(yī)療費用都由磐石集團負責(zé)。”
他不動聲色,把話題引向他早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的方向。
“我的受傷跟陸先生有關(guān)?”清秋更疑惑了,不自覺地歪了歪頭。
她從前在陸莫憾面前都是都市精英形象,很少有這種毫不設(shè)防的天真神態(tài)。
他看得心里微動,又想起她那天在包間任他予取予求的樣子。
壓下情緒,他簡單地說了一遍楊宥糾纏幽月,大鬧會所被清秋打臉的事情。
之后就是他蓄意報復(fù),綁架幽月,清秋為救人也落入陷阱。
“然后呢?”清秋聽得入神,雙手不自覺地握緊,像在看一部驚險的警匪片,完全沒有自己曾是劇中主角的自覺。
陸莫憾故意猶豫了一下,面露難色,停了一會才緩緩說:“楊宥逼阿楚只能選一個人救,好像阿楚立刻選了那個叫幽月的女孩子?!?/p>
他觀察著清秋的表情,又連忙欲蓋彌彰地說:“具體情形我也不太清楚,只是道聽途說,也許其中有誤會……”
這番話的效果立竿見影。
清秋只覺得眼前閃過幾個模糊片段。一個黑暗的,充滿霉味的廢舊倉庫。
一聲粗暴的“選!”
一個決然沖向相反的方向的身影。
還有猛然竄出來的,五彩斑斕的毒蛇。
冷汗瞬間濕透了后背,她呼吸變得急促,心口那熟悉的絞痛又隱隱發(fā)作。
陸莫憾冷眼看著她的反應(yīng),知道這就是她創(chuàng)傷最深的地方,正準(zhǔn)備再添一把火
嗡嗡嗡——
桌上的手機適時響起,打破了凝滯的氣氛。
清秋猛然回神,松了一口氣,隨手拿起手機,赫然是燕楚發(fā)來的新消息,“他說什么都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