溧陽郡主走過來,笑道:“國公夫人還真是大度,既然如此,那你就去籌辦納妾事宜吧。我就不走了,等著喝書凝的喜酒?!?/p>
“夫人可得好好辦,可不能因為拈酸吃醋,故意陰奉陽違?!?/p>
容卿一派從容,不氣不惱。
“那郡主派人監督我好了……”
“在這個風口,我怎會再讓國公府,成為全京都的笑柄?”
一個“再”字,刺得老夫人的太陽穴隱隱生疼。
容卿不再逗留,她恭恭敬敬地福了福身,當即便帶著人轉身離去。
她絲毫不在乎老夫人是什么反應。
迎著颯颯寒風,容卿一步步走回了慕云院。
她的手腳凍得冰冷,入了屋子迎面的暖意,讓她輕輕松了口氣。
如夏欲言又止:“夫人,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怎么偏偏這時候……你昨夜與國公爺可是……”
最后圓了房三個字,到底沒說出來。
她眼眶里滿是淚,特別的心疼夫人。
這都是什么事啊,難道老天都在欺負夫人?
容卿的指尖一顫,她抿著泛白的唇角,沒有回答如夏。
她在屋內站了許久,突然想起什么,她走入內室,將藏在衣柜里的錦盒搬出來。
她打開蓋子,怔然地看著錦盒里的珠寶首飾。
想起曾經,裴淮之送給她禮物時,那些欣喜,愉悅的畫面,她眼底滿是嘲弄。
這段情,終究是她一廂情愿的錯付。
既然不值得,她也該徹底的清除干凈了。
她將錦盒全數給了如夏:“拿去全都當了,當了的銀子,讓人置辦一個粥棚,給那些衣不果腹的人施粥。對外就說,寧國公要納妾了,我這個國公夫人施粥,以此為他們祈福?!?/p>
如夏的眼尾泛紅起來,她接過錦盒。
“夫人,你別難過?!?/p>
“我不難過……”容卿輕笑一聲,她尋了個椅子坐下,捧著茶盞喝了幾口溫水:“我早就應該看透了他的薄情、自私的。翠蓮姐姐死的那一刻,我就應該徹底死心。”
“如今,我是徹底看開了。不屬于我的,終究留不住。如夏,去忙吧?!?/p>
如夏輕聲應了,她捧著錦盒走了出去。
她看著錦盒里的東西,這些首飾曾經都是夫人的寶貝,如今……是該割舍放下了。
容卿在如夏走后,低垂眼簾,一滴淚從眼角滑落。
她揪著袖子,快速地擦拭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