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陳落說完,張巧翠便直接開口罵了回去:“自古以來就是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既然她到了我們家,那就是我們家的人,死了她也得進我李家的墳!”
陳落冷笑:“好家伙,照你這么說,咱們國家頒布的婚姻法就是擺設唄,你這個道理跟我講沒用,去跟法律講!
另外,我不計較你剛才罵我的話,我再跟你科普一下,顏佩蕓現(xiàn)在是寡婦,法律明文規(guī)定,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形式阻止寡婦再嫁,也就是說,顏佩蕓想嫁人,別說你們只是她公婆,就算是她親爹娘在這兒,也得同意!”
“你……你放屁,誰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難道老祖宗的規(guī)矩都不要了?我告訴你,別他媽跟我說這些什么法律不法律的,想把人帶走,除非你們從我們一家人的身上踩過去!”
張巧翠有點兒慌,畢竟陳落說的有鼻子有眼兒的,而且還是當著公安的面兒說的,那這里面就有說道了。
她是潑婦不假,法盲也不假,但她能從戰(zhàn)亂時期活到現(xiàn)在,也不是傻子,知道什么時候發(fā)狠,什么時候認慫。
聽著張巧翠軟下來的語氣,周圍的人面面相覷,再次看向陳落的目光不由得帶上了幾分敬畏。
哪怕是趙全鑫這個派出所所長也不例外。
陳落忽略了周圍的眼神,冷笑道:“還有,從我們剛才進來到現(xiàn)在,顏佩蕓始終沒有露面,我兄弟進去接人,明顯可以聽到有人在看著她,所以我現(xiàn)在完全有理由懷疑你們一家對顏佩蕓進行了人身禁錮,非法拘禁同樣是大罪!”
說到這里,他忽的踏前一步,站在了距離張巧翠不足半米的地方,沉聲道:“現(xiàn)在我再給你最后一次選擇的機會,放人,或者你們全都進笆籬子里面好好接受教育!”
話音落地,趙全鑫便直接抬了抬手,頓時四個公安全都掏出了身上的手銬,朝著張巧翠走了過去。
看著那明晃晃的手銬,張巧翠慌了,干脆往地上一趟,撒潑打滾的哭喊起來:“哎呀大家都來看看啊,公安和陳落聯(lián)合起來欺負人了,公安要把人逼死了啊,老天爺啊,你睜開眼看看吧……”
“好家伙,還敢搞封建迷信是吧?不用說了,抓起來!”
原本還對陳落有所懷疑的趙全鑫這下徹底精神了,如果說以陳落的理由抓人有點兒不合適,但以宣揚封建迷信抓人這套他可太懂了,畢竟以前他可沒少干這事兒。
這時,屋子里的人終于出來了。
陳振華扶著身子有些軟的顏佩蕓,芳嬸兒和菊花嬸兒則每人押著一個婦女,這倆婦女的臉上都帶著些淤青,顯然剛才被兩個嬸子給扇了巴掌。
而陳落也終于見到了顏佩蕓這個將自己兄弟迷得神魂顛倒的小知青。
不得不說,陳振華的眼光還是不錯的,雖然顏佩蕓長得不是特別漂亮的那種,那卻長了一張國泰民安的臉,越看越耐看。
尤其是那雙眼睛,很是明亮,正所謂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只是一個對視陳落就能看出來這是一個踏實過日子的女人。
二婚?這算個屁,四十年后別說二婚,多少大小伙子連個三婚都得搶。
陳振華似乎已經跟顏佩蕓說好了,出來后便直接拉著顏佩蕓的手走到了陳落面前,滿臉憨態(tài)的撓了撓頭,喊道:“哥,這是佩蕓。”
當時在搭子湖上,顏佩蕓就見過陳落,所以此時也不怎么認生,只是到底是因為成親的事兒,所以她還帶著些許小女人的嬌羞,低低的喊道:“哥……”
聽到顏佩蕓對陳落的稱呼,張巧翠蹭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剛要說話,陳落便直接一個眼神刀了過去,瞇著眼道:“佩蕓是吧、現(xiàn)在當哥的就問你一句話,想不想跟我弟弟過日子?”
顏佩蕓到底是結過一次婚的人,所以盡管她有些害羞,可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扭捏的時候,便果斷的點了點頭:“哥,我想跟振華好好過日子。”
“顏佩蕓,你個騷蹄子,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安分的人,好啊,虧我們家養(yǎng)了你這么多年,想走是吧?好,把你這些年吃我們家的,穿我們家的,住我們家的全都給老娘還回來,要不然你這輩子都別想出這個家!”
顏佩蕓剛說完,張巧翠便跳了起來。
但下一刻,她的手腕便感覺到了一陣冰涼,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手銬已經被牢牢的拷在了她的手上。
隨后,李宏良父子,以及她的兩個兒媳,全都喜提一副銀手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