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殘核與回響（第2頁）

穿過門戶的剎那，刺骨的寒意撲面而來。方休發現自己站在一條冰封的甬道中，兩側的墻壁上布滿了冰晶凝結的壁畫——那是無數身著冰藍戰甲的戰士與暗紫色怪物廝殺的場景，與星骸遺跡控制室的全息投影如出一轍。

甬道盡頭傳來流水聲，夾雜著隱約的誦經聲。方休放輕腳步，玄溟龍煞真罡在體內流轉，將“蝕”紋的躁動壓下。他忽然注意到，冰壁上的戰士戰甲胸口，都烙印著與寒淵令相同的“淵”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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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是……寒淵？”

誦經聲越來越清晰，那不是玄穹界的語言，卻帶著一種直抵靈魂的韻律。方休轉過最后一個拐角，眼前的景象讓他徹底愣住——

一座巨大的冰窟中，數百具冰雕整齊排列，每具冰雕都是身著戰甲的戰士，姿態各異，卻都保持著沖鋒的姿態。冰雕胸口的“淵”字閃爍著微光，與寒淵令的共鳴越來越強烈。

冰窟中央，一座由萬載玄冰雕琢而成的高臺之上，一名身著素白宮裝的女子正盤膝而坐，青絲如瀑垂落，周身環繞著九道冰藍色的鎖鏈，鎖鏈另一端分別刺入九具最魁梧的冰雕體內。

她正是破廟古畫中背對眾生的女子，此刻卻緩緩睜開了眼睛。那雙眸中沒有瞳孔，只有旋轉的冰藍色星璇，與方休精神核心深處的冰藍印記如出一轍。

“畫奴……”女子開口，聲音空靈如冰珠落玉盤，“你終于來了。”

方休渾身劇震，掌心血煞令突然不受控制地飛出，懸浮在女子面前。令牌表面的獸首仿佛活了過來，發出低沉的咆哮。九道冰鏈同時亮起，冰窟中所有冰雕的“淵”字都爆發出刺眼的光芒。

“蝕骨教的‘蝕’，星骸遺跡的‘械’，北境的‘碑’……”女子的聲音帶著一絲嘆息，“都是牢籠的碎片，而你，是唯一能打開牢籠的鑰匙。”

方休還未消化這番話，高臺之下的冰層突然裂開，無數暗紫色的觸須從裂縫中竄出，上面還纏繞著星骸遺跡的金屬碎片。觸須頂端，隱約可見影七那張扭曲的臉。

“璃月！你騙了我！”影七的嘶吼帶著金屬摩擦的刺耳，“這根本不是寒淵，是你封印‘蝕’的囚籠！”

被稱為璃月的女子沒有回頭，只是抬手輕揮，一道冰鏈如同活蛇般竄出，將影七的觸須死死凍結：“他體內的破枷晶核，才是真正的鑰匙。”

方休忽然明白過來。寒淵令、破枷晶核、血煞令……所有線索都指向同一個真相——所謂的“蝕”，或許并非外來的邪魔，而是被囚禁在這個世界的存在，而他，是打破這層囚禁的關鍵。

就在這時，掌心的破枷晶核突然炸開，金色的真意碎片與冰窟中冰雕的光芒交織，在半空組成完整的破枷拳印。璃月身上的冰鏈寸寸斷裂，她站起身，素白宮裝無風自動，背后緩緩展開一對冰藍色的光翼。

“準備好迎接真相了嗎？”璃月的聲音傳遍冰窟，“包括系統的真相。”

方休瞳孔驟縮，系統面板突然劇烈閃爍，一行猩紅的文字強行覆蓋了所有信息：

【警告：檢測到“寒淵之主”意識蘇醒，系統權限被強制剝奪……】

冰窟劇烈震顫，影七的觸須與冰雕的光芒同時暴漲，方休被兩股力量夾在中央，仿佛要被撕裂成碎片。他看著璃月那雙冰藍星璇般的眼眸，忽然想起破廟古畫中女子側過臉的剎那——她的嘴角，似乎帶著一絲悲憫的笑容。

而在意識徹底被劇痛淹沒前，方休最后看到的，是寒淵令背面的“淵”字突然裂開，露出里面一行更小的古字：

“系統，即枷鎖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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