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姑姑道:“娘娘正在禮佛,早已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擾,沈夫人一片孝心,奴婢定會替夫人轉(zhuǎn)達?!?/p>
沈晏昭怔了怔:“這樣嗎……”
張公公松了口氣,催促道:“我的沈夫人哎,趕緊走吧,要是讓娘娘等急了,咱家可擔待不起??!”
“砰”一聲。
仁壽宮的大門在沈晏昭眼前重重關(guān)上。
……
從仁壽宮過去便是乾清廣場,還未走近,便有兩名帶刀侍衛(wèi)攔住了去路。
“天子在此,閑雜人等退避!”
張公公趕緊道:“這是……”
“是沈家小姐來了啊。”一串如昆玉般的嗓音突然自雪后飄出,伴隨極輕的踩雪聲,一柄巨大的黑傘映入眼簾,只能看見持傘的那只手泛著透冷的白。
傘面一點點抬起,露出傘下那人。
來人墨發(fā)微卷,額前垂落幾縷碎發(fā),眉眼半遮,發(fā)間是與衣袍同色的紅緞帶。
沈晏昭漸漸看清他的面容。
膚色白皙,眉眼銳利,瞳色偏深,眼尾像是帶著鉤子,唇形偏薄,唇色卻是暖調(diào)的朱紅,與耳側(cè)墜著的一雙銀鏈紅穗耳墜相得益彰。
有些熟悉。
似乎在哪里見過。
那人將傘舉過她的頭頂,沖她一笑:“陛下有請,沈小姐,這邊走。”
沈晏昭瞳孔微微放大了一圈——
她想起來了!
“你是云……”
“謝,”他說:“謝家,謝焚川?!?/p>
姓謝?
沈晏昭眼神微凝,重新打量起眼前之人的穿著。
看似簡單利落的大氅原是珍稀絕跡的紅狐皮織就,腰封鎏金帶鉤,上系一枚金絲鏤空香囊,腳上蹬的是繡金黑靴、針線講究。
手上的一枚血玉扳指更是質(zhì)地不凡、世所罕見。
這樣華奢的穿搭……
倒確是符合必時刻標榜自己仍是一等頂級門閥的謝家之風。
只是……
謝家有哪些人她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