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你果然沒死……”嚴彪見到嚴虎雖狼狽卻完好,心情復雜難言,既惱其無能累及全軍,又有一絲血脈相連的慶幸。
他想破口大罵,最終嘴唇蠕動了幾下,卻什么也沒罵出來。
“說!”張富貴提著尖刀殺來。
“把你們知道的全吐出來!
到底是誰在背后指使你們?與哪些狗官勾結?
最好老實交代,免得富貴爺爺發怒,扒了你們的皮點天燈!”
張富貴滿臉橫肉在跳動的火把光下更顯兇惡,聲如破鑼。
王良帶著幾名悍卒,手里把玩著浸過辣椒水的皮繩、帶有倒刺的鐵簽子等物事,目光惡狠狠又不懷好意地在嚴氏兄弟身上來回打量。
“哼!”嚴彪強自鎮定,撇過頭去,試圖維持最后一絲硬氣,如同他兄弟當初被擒時那般。
“哼,硬漢?”王良見狀冷笑,吐出幾句從秦猛那兒聽來、不甚明了卻覺得極有道理的話。
“大人說了,世上沒那么多藍波,沒有撬不開的硬骨頭。
凡遇硬骨頭不肯說,那定是酷刑還沒嘗夠滋味!”
“哥…說了吧!”嚴虎見到皮繩,下意識地夾緊雙腿,臉上浮現出極度恐懼與屈辱的神情。
他顫聲勸說兄長:“他們…他們的手段陰毒,搞前后,根本不是人能受的,太…太無恥下作。”
“放屁!”張富貴勃然大怒,惡狠狠地盯著死到臨頭的賊首:“大人說了,對付你們這些喪盡天良、通敵賣國的雜碎,用不著講規矩道義。
擄掠自己的同胞賣到草原為奴為婢,無可饒恕。你們也配稱之為人?不過是披著人皮的畜牲。”
他手一揮,立刻有幾名如狼似虎的軍漢涌上前,將嚴彪按倒,腦袋被緊緊壓貼在冰冷的地面上。
扒其衣,脫其褲……
軍漢們動作粗暴,搜檢全身,拿著鉗子開襠。在這慘叫,拉拽之間,嚴彪的里衣被撕開。
“吧噠!”一個縫在夾層里的扁平油布小袋掉了出來,頓時吸引了張富貴和王良銳利的視線。
……
官署后堂,燈火搖曳。
秦猛與常九對坐小酌,幾樣簡單小菜擺在炕桌上,常九肥胖的身軀幾乎占了大半個炕位。
兩人從鐵匠作坊回來后,便在此密議。
“常老哥,此事要么不做,要做便需雷霆萬鈞,一擊必中。
明日我便要動手,你那邊最好出些得力人手,里應外合。”
秦猛與常九碰杯,目光卻銳利地眺望著青陽縣城的方向。
“沒問題。”常九忙不迭地點頭應承。
我連夜派人去通知各處掌柜和護衛頭領,屆時在青陽縣和南河鎮等地都有足夠的伙計能幫襯策應。”
隨即,他又皺起眉頭,胖臉上露出一絲擔憂:“老弟呀,茲事體大,若沒有十足的證據,這般大張旗鼓的強奪,后續怕是麻煩無窮啊……”
“放心,證據我早已準備齊全,明日誰敢阻擋,便是心中有鬼,與韃子勾結的罪名,我看誰敢硬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