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起將軍則更關注另一層面:“這沿河筑冰墻之策雖妙,然防線漫長,耗費人力物力恐難估量。”
秦猛對此已有思量,幽州界河防線綿延數百里,冰期將至,短期內,全線修筑確不現實。
他進而闡述:“冰墻無需處處皆筑,可重點設于村坊密集之處,串聯各堡、各寨,輔以多建瞭望樓,多蓄猛犬。”
“白日,可第一時間發現敵情并予以狙擊。”
“夜間,犬只敏銳,能及時示警,亦可點燃烽火、吹響號角,防敵偷襲,軍寨也可從容應對。”
“邊軍之責在于防守,核心是護衛后方百姓安寧。”
“此舉不求斬獲多少首級,但求護得百姓周全。”
“好,甚好!”趙起越聽越是贊許,眼中光芒愈盛,因其越想越覺此法不僅可行,而且能收奇效。
“筑冰墻所需,無非麻袋、沙土、人力及糧食。”
秦猛眼珠一轉,又將主意打到地方州府上:“可上報帥司,請旨由地方動員民眾,最好是從那些豪強家出資集糧,邊軍從旁輔助督導。”
“不錯!極好!此計大妙!”
眾人聞言哄笑,官署內的熱烈氣氛達到頂點。
宴席終了,軍卒奉上極品香茶。
秦大壯、張富貴等軍漢粗獷,只覺茶湯解膩。
而趙起顯然是識貨之人,輕抿一口,便贊道:“好茶,江南的雨前龍井,秦知寨倒是會享受!”
“將軍謬贊,此亦是他人盛情所贈,推辭不過。”秦猛面露無奈,心下只怨那韓齊太過熱情。
趙起目光如炬,重提舊事:“你前番前往青陽郡,究竟所為何事?”
秦猛心知難以隱瞞,索性坦誠:“去收些產業。”
“那劉耀宗曾在賭坊欠下我賭債,自愿用產業抵償。”
此言一出,滿座霎時寂靜。
誰人不知,這位秦知寨昔日曾患癡愚?
這番賭債之說,眾人心知肚明,不過是個托詞。
趙起臉色陡然一沉:“你可是強占了劉家產業?”
“須知大周律法嚴明,邊將不得干預地方事務!”
“將軍息怒。”秦猛不慌不忙,自懷中取出一沓欠條,幾份蓋有朱紅大印的公文,呈予趙起。
“此乃劉耀宗自愿以產業抵債的憑據,以及歷經縣衙、郡衙核驗鈐印,官方認可,程序俱全。”
“我朝律法確有規定,癡傻之人輸錢不作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