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追封紫衣監大宗師魏無牙為‘護國忠烈王’,以親王禮厚葬衣冠冢,舉國哀悼三日!”
“二,擢升紫衣監副統領‘影梟’暫代監正之職,統轄紫衣監,徹查魏公殉國詳情!”
“三,命西嶺關總兵賀連城,即刻點齊本部‘鐵鷂子’精騎三千,火速封鎖初曉谷方圓百里!許進不許出!凡有擅闖者,格殺勿論!”
“四,”帝王的目光落在玉璣子身上,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有勞國師,親赴西嶺關坐鎮!待朕……親選之人抵達,會同國師,入谷勘驗!朕要親眼看看,是什么邪祟,能吞了我大胤的紫衣大宗師!”
“臣,遵旨!”玉璣子躬身領命,眼底深處,一絲探究與凝重交織。初曉谷……楚驍……那枚玉佩……還有那所謂的“地脈邪祟”……謎團重重,殺機四伏。
……
磐石堡驛站。
昏黃的油燈在寒風中搖曳,將簡陋驛舍內的人影拉得扭曲晃動。
空氣里彌漫著劣質燈油味、血腥味和一種揮之不去的恐懼氣息。
嚴嵩被安置在驛站最好的房間里,由隨行的御醫(僥幸未死)診治。
他依舊昏迷不醒,但氣息已平穩許多。那件明黃色的“龍袍”包裹,被商銘親自看管,鎖在了一個沉重的鐵箱里。
驛站大廳,氣氛壓抑得如同凝固的冰。
幸存的幾十名禁軍擠在一起,盔甲上沾滿泥污血跡,眼神空洞而驚惶,如同驚弓之鳥。
王錘子帶著幾個傷勢較輕的谷民守在門口,眼神警惕。
阿狗蜷縮在角落的草堆里,懷里依舊緊緊抱著那柄染血的柴刀,小臉埋在膝蓋里,身體不時地顫抖一下。
商銘坐在一張破舊的木桌旁,面前攤開一張簡陋的初曉谷地圖,手指無意識地在磐石堡的位置敲擊著。
他手心里,那塊冰冷的玉佩硌得他生疼。驛站外,寒風呼嘯,如同鬼哭。
“商先生,”王錘子走過來,聲音低沉,“驛站的人……看我們的眼神不對。
還有……剛才有兄弟看到,有信鴿從驛站后院飛走了……方向……像是往西邊。”
西邊?西嶺關?賀連城?!
商銘的心猛地一沉!
嚴嵩昏迷前那細微的點頭和眼神,他絕不相信這老狗會甘心受制!
他肯定還有后手!那飛走的信鴿……是給賀連城的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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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給皇城的報喪兼……告密?
“王大哥,”商銘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決絕,“此地不宜久留!嚴嵩這老狗,絕不會坐以待斃!賀連城的鐵鷂子……恐怕已經在路上了!”
“那怎么辦?”王錘子臉色一變。
商銘的目光掃過地圖,最終落在磐石堡后方那片連綿起伏、人跡罕至的蒼莽群山——黑風嶺!
“進山!”商銘斬釘截鐵,“只有進山!才能甩掉可能的追兵!才能爭取時間!才能……”他看了一眼角落里的阿狗,又看了看昏迷的嚴嵩,“才能保住我們知道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