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日起,停止向初曉谷方向運送任何煤炭!一粒煤渣都不準過去!”
“通知依附我們的船幫、水寨,封鎖通往初曉谷的所有水路!誰敢運煤過去,就是與我南宮家開戰(zhàn)!沉船!殺人!絕不姑息!”
“還有!給那些鹽商遞個話!該他們‘休港’了!”
……
東南沿海,繁華的鹽港。
往日喧囂的碼頭,此刻卻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寂靜。
一艘艘滿載雪白海鹽的巨船靜靜地停泊在港灣內(nèi),船帆低垂,不見一個苦力裝卸。
各大鹽商行會的會首們,齊聚一堂,氣氛壓抑。
“司徒家和南宮家的意思……很清楚了。”一位須發(fā)皆白的老鹽商敲了敲桌子,“初曉谷……是禍根!楚驍那妖人雖死,但他留下的東西,惹怒了不該怒的人!連紫衣監(jiān)的大宗師都折進去了!我們……不能沾!”
“可是……初曉谷那邊,還有我們的鹽引份額……”有人遲疑道。
“份額?”另一位鹽商冷笑,“命重要還是錢重要?司徒家斷了鐵,南宮家卡了煤,初曉谷那些煉鐵工坊、水力鍛錘,沒了鐵和煤,就是一堆廢鐵!他們拿什么跟我們換鹽?更何況……國師都親臨西嶺關(guān)了!這渾水,誰趟誰死!”
“對!休港!集體休港!”有人附和道,“就說……海上風浪大!鹽船受損!需要檢修!總之,一粒鹽,都不準賣到初曉谷方向去!”
“對!休港!”
……
無形的枷鎖,由帝都的司徒家、掌控水運命脈的南宮家、以及壟斷海鹽的鹽商巨頭們,聯(lián)手鑄成!
鐵、煤、鹽——這三樣維系初曉谷工業(yè)命脈和生存基礎(chǔ)的命脈,在短短數(shù)日之內(nèi),被徹底斬斷!
鐵流斷絕!煤路斷絕!鹽路斷絕!
初曉谷,這座曾經(jīng)因楚驍帶來的“奇技”而煥發(fā)勃勃生機的山谷,此刻雖未被鐵蹄踏平,卻已在無聲無息中,被套上了致命的絞索!
成為了一座被遺忘在群山之中、等待慢慢枯萎死亡的孤島!
……
黑風嶺深處,無名山洞。
篝火噼啪作響,驅(qū)散了些許洞中的陰冷和濕氣,卻驅(qū)不散彌漫在每個人心頭的絕望。
嚴嵩躺在火堆旁鋪著的干草上,依舊昏迷,但高燒似乎退下去一些,呼吸平穩(wěn)了許多。御醫(yī)正小心翼翼地用搗碎的草藥敷在他胸口的傷處。
阿狗蜷縮在王錘子懷里,小臉在火光映照下顯得格外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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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睡得很不安穩(wěn),眉頭緊鎖,小手不時地抽搐一下,仿佛在夢中依舊緊握著那柄柴刀。
商銘坐在火堆旁,手里緊緊攥著那塊冰冷的玉佩,眼神空洞地望著跳躍的火焰。山洞外,是濃得化不開的黑暗和無盡的未知險途。
山洞內(nèi),是幾十張寫滿疲憊、恐懼和茫然的臉。
一個負責清點物資的谷民,哭喪著臉走過來:“商先生……王大哥……糧食……快沒了!省著吃,最多……最多再撐三天!還有鹽……鹽罐子……空了!”
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