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強迫自己集中意志,如同在驚濤駭浪中穩住一葉扁舟。
腦海中,玉佩那灰暗的方框界面如同蒙塵的古鏡,靜靜懸浮。
【開啟所需:???】那冰冷的問號,如同深淵凝視著他的眼睛。
精神力的恢復極其緩慢,每一次嘗試凝聚意念探查玉佩,都如同在布滿碎玻璃的懸崖邊行走,帶來劇烈的頭痛和更深的疲憊。
他只能暫時放棄。
次日,天還未亮透,刺耳的銅鑼聲就在營地中央炸響!
“起來!都他媽給老子起來!干活了!”王把頭粗嘎的吼叫聲如同破鑼,在寒風中回蕩。
人群被驅趕著,如同牲口般聚集到營地前的空地上。
王把頭叉著腰,身后跟著幾個同樣兇神惡煞的幫閑,手里拿著皮鞭和棍棒。
“你!你!還有你們幾個!”王把頭的木棍毫不客氣地點著楚驍、楊伯、王老蔫等幾個看起來還算有點力氣的男人,“去東墻根!把那堆塌下來的條石給老子搬走!運到北邊豁口去!天黑前搬不完,別想吃飯!”
他又指向阿狗和幾個半大孩子:“小崽子們!去柴房!劈柴!把水缸給老子挑滿!敢偷懶,皮鞭伺候!”
最后,他掃了一眼李寡婦等幾個婦人,嘿嘿一笑:“娘們兒!去后廚!幫著洗菜燒火!手腳都給老子洗干凈點!”
任務分配完畢,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楚驍被分到了最苦最累的搬運條石的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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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條石每塊都重達數百斤,因年久失修從城墻上塌落下來,凍在泥地里,需要先用鐵釬撬松,再用粗繩捆綁,靠人力拖拽搬運到數百米外的城墻豁口處。
寒風如刀,凍土堅硬如鐵,每一步都異常艱難。
楚驍沉默地拿起一根沉重的鐵釬。
肋下的舊傷和肩頭的刀口在發力時傳來鉆心的劇痛,讓他額頭瞬間滲出冷汗。
精神上的疲憊更是如同沉重的枷鎖,拖慢了他的動作。
他咬緊牙關,強行壓下翻騰的氣血,將鐵釬狠狠楔入條石與凍土的縫隙中。
“嘿喲!使勁!”旁邊的流民喊著號子,一起用力撬動。
就在這時,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喲!這不是新來的那位‘楚爺’嗎?聽說在河谷那邊,可是能生撕虎豹、刀劈閻王的主兒啊!怎么?到了咱這鷹揚堡,就干起這撬石頭的粗活了?”
楚驍抬眼看去。說話的是個穿著半舊皮甲、歪戴著氈帽的兵痞,約莫三十歲上下,臉上帶著一道刀疤,眼神輕佻,嘴角掛著譏諷的冷笑。
他身后還跟著兩個同樣流里流氣的同伴,抱著胳膊看熱鬧。
顯然,楚驍在河谷的事跡,不知怎么傳到了堡里,引來了這些本地兵痞的“關注”。
楚驍面無表情,收回目光,繼續用力撬動條石。
他深知此刻的處境,逞一時之快只會招來更大的麻煩。
隱忍,是唯一的策略。
那刀疤臉見楚驍不搭理,感覺被輕視了,臉上掛不住,上前一步,一腳踢在楚驍正在撬動的條石上!
“媽的!聾了?老子跟你說話呢!”他惡狠狠地罵道,“裝什么大瓣蒜?到了這地界,是龍你得盤著,是虎你得臥著!懂不懂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