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一整天,有秦心月和陳玉竹幫忙磨豆子、濾豆?jié){,到天黑時,李逸足足做了四板豆腐,雪白緊實,透著濃郁的豆香。
傍晚時分,那三個新來的寡婦扭捏了許久,才小心翼翼地說想把晚飯帶回家吃,給家里的孩子嘗嘗。
李逸大方的答應(yīng),給每人遞了十錢工錢,又額外給了四個饅頭,笑著說:
“幾位嫂嫂,若是家里沒米了,也可在我這兒拿些粟米抵工錢,不必客氣。”
三人連忙道謝,激動得眼眶發(fā)紅,懷里揣著饅頭和銅錢,腳步都輕快了許多。
何鐵牛瞪了劉氏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說:你看吧!李三兄弟待咱們不薄,給她們才多少,給咱們多少啊。
劉氏羞愧地低下頭,不敢與他對視。
與此同時,安平縣城陳家。
今夜寒風(fēng)刺骨,宛若刀子般刮在臉上,火把的火苗被風(fēng)吹得搖曳不定,光影在墻上忽明忽暗。陳林將頭頂?shù)钠っ蓖吕死谧〈蟀霃埬槪杂X寒意刺骨。
陳忠見狀,連忙上前躬身道:“家主,外面天寒,您還是回屋吧!”
陳林抬手制止,沉聲道:“糧食收得如何了?”
“回家主,除了幾個小商鋪,還有那精于算計的徐老板,其余鋪子的大麥、小麥已盡數(shù)收購,足有一萬四千多斤。若是再來一場封路的大雪,王金石他們短時間內(nèi)休想買到麥子。”
陳忠頓了頓,猶豫道:“不過……”
“有話快說,別賣關(guān)子!”陳林皺眉催促。
“我們收糧時,發(fā)現(xiàn)有人在大量收購黃豆,打聽后得知,正是王記酒肆所為。”
陳林瞇起狹長的雙眼,宛若一只老狐貍:“豆子?他收那么多豆子作甚?”
“這。。。這老奴不知。”陳忠低頭答道。
“哼,不必管他。”陳林?jǐn)[了擺手,又問:“那個農(nóng)戶還沒動靜?”
“回老爺,城門口和王記酒肆都有人盯著,尚未見到那農(nóng)戶的身影,倒是瞧見了李記酒肆和食芳齋的掌柜,頻繁出入王記。”
陳林沉默不語,這幾日他多次邀請城中酒肆食肆的老板赴宴,卻僅有四人前來,其余八人皆婉拒,其中便包括這二人。
“看樣子,他們是鐵了心要跟著王胖子了。”陳林冷笑一聲:“等我拿到饅頭配方,他們再想來求我,可就晚了!”
“對了家主,老奴想起一事。”陳忠忽然說道。
“說!”
“昨日有下人回報,王記酒肆似乎又出了新吃食。”
陳林驟然瞪大雙眼,質(zhì)問道:“此事為何昨日不告訴我?”
“老奴昨日忙著收糧,一時疏忽,給忘了……”陳忠連忙認(rèn)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