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漸濃,梧桐葉落了一地金黃。蘇晚晴的攤位前依舊熱鬧,但她清點收入時的心態已悄然改變。最初數著毛票的欣喜,如今被一種更沉穩的審視取代。
那五百元凈利潤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在她心中漾開層層漣漪。每晚收攤后,在租來的儲物間里核對賬本成了她最珍視的時刻。指尖劃過紙面上穩定增長的數字,一個念頭不受控制地破土而出:
單點模式的瓶頸到了。
她攤開記賬本,目光落在幾個關鍵數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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攤位日均銷售額觸碰到了150元的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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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費貼膜服務飽和,每晚最多服務20個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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儲物間庫存周轉率開始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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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段內,攤位前滯留的顧客數量達到極限
這些冰冷的數字都在訴說同一個事實:這個三平米見方的小攤位,已經無法承載她日益增長的野心。
某個雨夜,夜市提前收攤。蘇晚晴撐著傘站在公交站臺,望著雨中朦朧的街景。雨水順著傘骨滑落,在她腳邊匯成細流。她忽然想起《國富論》里讀到的分工理論,想起教授在課上講的"規模化經營"。
"如果永遠守著一個攤位。。。"她喃喃自語,"就像山里的村民永遠守著一畝三分地。"
雨幕中,遠處教學樓的燈火像綴在夜幕上的星子。她想起家鄉的梯田——一層層向上延伸,每一層都開拓出新的耕種空間。她的生意,是否也能找到這樣的"梯田"?
這個念頭一旦升起,就像藤蔓般瘋狂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