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不構成邏輯序列,不遵循行為模型,甚至連“傳播路徑”都無法追溯。
蓋亞的系統能識別病毒,卻無法判定——當所有人都“異常”,誰才是真正的異常?
“你在用某種方式……同步我們的潛意識?”
沈清棠的聲音低得幾乎被晨風吞沒。
她站在攤位旁,手里攥著三份腦波記錄,指尖微微發抖。
作為基底人類中最頂尖的神經醫學專家,她太清楚這意味著什么:那些患者的夢境神經活動,竟與真實記憶激活區域高度重合,可時間軸卻錯亂得如同被揉皺的紙。
這不是幻覺,也不是巧合。
這是記憶的回響。
林小滿看了她一眼,目光沉靜如深潭。
良久,他終于開口,聲音輕得像一片落葉:“神國不在云端,它藏在每個人最深的記憶里。我做的,只是輕輕推了一下。”
沈清棠怔住。
她忽然明白了為什么這幾天,連那些麻木多年的凈化巡警都會在換崗時低聲哼起兒時的童謠;為什么一個被切除情感模塊的前云棲者,會抱著一本詩集在街頭坐了一整夜。
原來他不是在賣記憶芯片。
他是在重建記憶的通道。
沉默片刻,她從醫療包中取出一支銀色注射劑,液體在光下泛著幽藍的微光。
“那我來幫你推得更狠一點。”她的聲音很穩,眼底卻燃著火,“這是我從你給的藥劑逆向合成的‘情感增強劑’,能短暫放大記憶神經通路的敏感度。副作用是可能引發短暫情緒失控……但值得賭一次。”
林小滿凝視著她,沒有接話,只是緩緩點頭。
夜幕降臨,銹市的霓虹在霧氣中暈染成一片迷離光海。
林小滿坐在攤位后,打開那臺舊收音機,調頻至一個早已廢棄的波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