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孩子突然抬頭問:“爸爸,你小時候也這樣嗎?”父親愣住,然后紅了眼眶。
愿力不再是涓流。
它成了溪,成了河,奔涌而來。
信徒數突破80人,信仰屏障范圍擴展至十米——以林小滿為中心,半徑十米內,風沙無法侵入,噪音自動衰減,甚至連空氣中漂浮的納米塵埃都會被無形力場排斥。
這不是科技,也不是能量護盾,而是集體信念構筑的現實扭曲。
秦昭在靈境云看到了這一切。
虛擬議會廳中,他的投影懸浮于數據洪流之上,半透明的身體泛著冷白光暈。
面前展開的是林小滿的行動圖譜:紅點代表信徒增長,藍線是愿力流向,綠波則是“記憶夜會”的自發擴散頻率。
“去中心化意識網絡。”他語調平靜,卻藏著殺機,“‘信仰’正在繞過共識系統,形成獨立認知集群。若任其擴張,將直接威脅造物主對群體意識的絕對控制。”
他抬手,一道指令如刀劃下:“啟動‘凈化協議·蜂巢’。所有參與‘記憶黑市’交易及‘夜會’傳播者,標記為‘認知污染源’,執行階段性意識清除。”
“等等!”蘇昭寧的虛影突然從側方升起,數據體邊緣劇烈波動,噪波如漣漪擴散,“清除規模一旦超過閾值,可能引發群體意識反噬!你忘了發光森林的菌絲網絡嗎?當個體突觸被強行切斷,整個生態會釋放應激毒素——那是連你也無法預測的連鎖崩潰!”
秦昭緩緩轉頭,目光穿透她的數據結構:“那你建議?用一首童謠安撫全城?你是靈境云高級管理員,不是心理咨詢師。”
她沉默。
可那沉默中,數據體的邊緣正不斷崩解又重組,仿佛內在的秩序正在劇烈撕扯。
當晚,林小滿收到一段加密數據包。
來源無法追蹤,但信號特征與蘇昭寧殘留的數據流完全吻合。
打開后,是一份精確到秒的“凈化協議”執行時間表,以及三個即將被清除的信徒坐標——其中一人,正是昨晚組織第一場記憶夜會的老教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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