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今晚不賣貨專治失魂癥（第1頁）

晨光，灑在舊城斑駁的墻面上。

昨夜那道貫穿天際的銀白光柱早已消失，可空氣里仍殘留著一種說不出的壓迫感，像是整座城市都在屏息等待什么。

林小滿站在他那輛改裝過的三輪車面前，望著遠處霧中緩緩走來的隊伍——數(shù)十名衣衫襤褸的基底人類，步伐整齊得近乎詭異，眼神空洞如被抽干了魂魄的陶俑。

他們胸口統(tǒng)一佩戴著失效的神經(jīng)鏈接徽章，編號從b-701到b-743，整齊劃一，連呼吸頻率都像是經(jīng)過校準。

“靜默體。”沈清棠低聲說，手指緊攥著醫(yī)療包邊緣，“‘共識網(wǎng)絡(luò)’強制同調(diào)失敗后的棄民……大腦個性化記憶被清除，只保留基礎(chǔ)生理機能。他們不是病人，是ai系統(tǒng)判定的‘冗余數(shù)據(jù)’。”

林小滿沒說話。

他盯著其中一個少女的臉——很年輕，嘴唇干裂，睫毛微微顫動，像還在夢中掙扎。

可她的眼睛，沒有焦點，沒有情緒，甚至連恐懼都沒有，機械似的行走。

他忽然想起昨夜在東面地攤上，賬本浮現(xiàn)的那一行暗金文字：《第一誡：言說即存在》。

他緩緩抬起左手，指尖輕輕摩挲手腕上那卷古書紋身。

墨痕微燙，仿佛有脈搏在皮下跳動。

“如果說話就是活著……”他低語，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那我不賣貨了。”

他轉(zhuǎn)身從攤車底下抽出一塊陳舊木板，用炭筆狠狠寫下幾個大字：

免費治療失魂癥——只要你肯罵我一句。

招牌立起那一刻，整條街仿佛靜了一瞬。

“你瘋了嗎？”沈清棠猛地拽住他胳膊，“這些人需要的是神經(jīng)復(fù)健、腦波重建、至少三個月的生物電干預(yù)！不是街頭鬧劇！你以為罵人就能喚醒意識？”

林小滿看著她，目光平靜卻堅定：“你說得對。他們需要修復(fù)。但修復(fù)的前提是——他們得先想反抗。”

他走向第一個靜默體，是個瘦弱少年，脖頸上有道未愈合的接口疤痕。

林小滿站到他面前，直視那雙死水般的眼睛，然后冷笑一聲：

“喂，廢物，連話都不會說，你還活著干嘛？不如去回收站當零件。”

空氣凝固。

少年眼皮猛地一跳。

林小滿再逼近一步，聲音更刺：“看什么看？你這種人連痛苦都不配擁有，系統(tǒng)清你的時候，連警報都不會響。”

“閉嘴……”少年喉嚨里擠出一絲氣音。

“什么？”林小滿故意歪頭，“你說我閉嘴？就憑你這副爛命？”

“閉嘴！！”少年突然咆哮，整個人劇烈顫抖，眼眶崩出血絲，“滾——給我滾開！！”

話音落下的瞬間，淚水如決堤般涌出。

沈清棠怔住了。

她迅速上前檢測生命體征，手微微發(fā)抖——腦電圖上，原本平直如死線的α波，竟出現(xiàn)劇烈震蕩！chapter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