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為什么這一世變了這么多?”
“難道就因為我沒有留在京城?”
王嬌用力撕扯著帕子,滿心的不甘。
她不明白,為什么自己已經選了更正確的路,卻處處受阻。
明明拿著同樣的東西,王姒就能順利結交折從誡,讓他成了亦兄亦友的存在。
而她王嬌,卻被當成奸細,還被打,躺在床上,養了足足半個月的傷。
等她能夠下床,王嬌才知道,折從誡已經走了,他回京城了。
王嬌恨不能沖到將軍府,抓住折家的管家,好好的確認一番。
幸好還有一絲理智提醒她,這才沒有再次闖禍。
呃,好吧,王嬌承認,她心底是有些怕了——
沒人告訴她,前世對王姒那么好,幾乎任由王姒予取予求的折從誡,那么高貴、溫柔的少年將軍,竟是個不問緣由,直接就把人拉去打板子的劊子手啊。
王嬌從來沒有挨過這樣的刑法,那可是軍杖的,一杖下去,就是一條血愣子。
十杖打完,王嬌眼前一黑又一黑,恍惚間,她甚至看到了王家的列祖列宗。
她險些死掉!
好不容易熬過杖刑,還有隨后的高熱。
若非柳無恙醫術精湛,若非王母拿了銀子買了人參片給王嬌吊命,她可能就撐不過去了。
杖刑的痛苦,瀕臨死亡的絕望,徹底嚇到了王嬌。
她忽然意識到,她已經不是侯府千金,更沒有國公府為她撐腰。
在邊城,別說折從誡這個少將軍了,就是隨便一個官宦人家的子弟,都能要了她的命!
她,是流人!
是犯官家的女眷!
論身份,甚至都比不上邊城的軍戶、百姓!
她的身后,沒有趙氏、沒有衛國公府,也沒有楊家。
她,再也不能任性而為了。
至少,就目前來說,她必須收斂性子,否則——
遠在京城的趙氏,完全沒有想到,上輩子自己這個教了二十幾年的“女兒”,總也教不乖。
而只是挨了折從誡的一頓軍杖,就徹底學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