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街頭?
這指向性太過明顯!
這臟水潑得太過狠毒!
“混賬!畜生!安敢如此陷害于孤!”
李承乾暴怒而起,一腳踹翻了眼前的書案,筆墨紙硯嘩啦啦散落一地。
他胸口劇烈起伏。
“他們這是要坐實孤戕害言官!要孤身敗名裂!是誰?是誰干的?”
他像一頭被困在籠中的受傷野獸,在殿內瘋狂地跛行。
“柳奭他算什么東西!也值得孤派人去殺?這種栽贓嫁禍,是把全天下人都當傻子嗎?”
他猛地停下腳步,死死盯住一直沉默不語的李逸塵,仿佛要從他那里得到確認,或者找到一個宣泄的出口。
“逸塵!你聽見了嗎?他們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他們是要逼死孤!!”
李逸塵確實聽到了,而且聽得非常清楚。
在最初的錯愕之后,他心中涌起的卻是一種荒謬至極的感覺,甚至差點失笑出聲來。
柳奭……這就死了?
在他的記憶里,這位柳御史可是未來高宗李治的王皇后之舅,在永徽初年也是煊赫一時的外戚權臣,雖最終因廢后之爭被貶殺,但那也是十幾年后的事情了。
如今,竟然在貞觀十六年,就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了一場針對太子的陰謀里?
歷史的走向,果然因為自己的介入,已經開始出現了細微的偏移。
雖然這偏移目前看來微不足道,甚至有些可笑。
他看著眼前暴怒失態、卻又因“被冤枉”而格外委屈和憤怒的李承乾,心中了然。
這位太子殿下之所以反應如此激烈,除了被栽贓的憤怒外,恐怕還有一層潛意識里的“條件反射”——他確實有過刺殺勸諫大臣的前科,如今被人以類似手法構陷,有種“舊賬被翻出”的羞惱和“這次真不是我”的憋屈混雜在一起,才讓他如此失控。
“殿下,息怒。”
李逸塵的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息怒?你讓孤如何息怒?”李承乾指著殿外,手指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