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靜靜流淌在相擁的兩人身上。在地面拖曳出兩道相依相偎的長長暗影,靜謐而深沉。
江嶼方才環在趙盼兒腰間的手,此刻松開了些力道,只虛虛地攏著。江嶼微微低頭,下頜幾乎要蹭到她柔軟的發頂,聲音帶著一絲疲憊散去后的沙啞暖意:“嗯~娘子果然就是世上最好的良藥,能瞬間讓我恢復如初。”
趙盼兒卻依舊緊緊抱著江嶼,臉頰貼著江嶼的胸膛,聲音悶悶的,帶著心疼:“江郎,要是累了,我們就回錢塘吧?我開茶坊,你收賬,清清靜靜,一樣能把小日子過得甜甜蜜蜜的。你說,這官當多大才算個頭啊?”
江嶼聽到趙盼兒的回話,也是微微一怔,和趙盼兒相處了這么久,江嶼很少將工作上的事拿回家說,怕讓趙盼兒擔心,沒想到趙盼兒也怕江嶼有所顧及,一直憋在心中,今天也是第一次說這種話。
江嶼低笑,手指溫柔地穿過趙盼兒的發絲,幫她理順:“好,都聽娘子的。等我哪天覺得扛不動了,我們就回去。你負責把茶坊經營得紅紅火火,我呢,”
江嶼故意拖長了調子,帶著點調笑的意味,“就坐在柜臺后面,當我的賬房先生,順便……監督老板娘。”
趙盼兒被江嶼逗得終于松了緊蹙的眉頭,抬起頭,眼里有了點笑意:“監督我什么呀?”
“監督老板娘有沒有偷偷把最好的茶留著自己喝,有沒有對客人笑得比對我還甜……”江嶼點了點她的鼻尖,眼神溫柔得能溺死人,“然后,我們再生一對……”
“哎呀,又來了!”趙盼兒臉一紅,作勢要推開江嶼,“誰說要給你生龍鳳胎了?想得美!”
“怎么不能想?”江嶼笑著把人又摟緊些,下巴蹭著她的發頂,聲音里滿是憧憬,“娘子這般好,老天爺肯定要成全我們。一個像你,聰慧伶俐。
一個像我,英俊瀟灑……到時候,你在前面招呼客人,我在后面算賬,兩個小搗蛋在院子里跑來跑去,那日子,想想都覺得甜掉牙了。”
趙盼兒聽著江嶼的描述,心尖像泡進了蜜罐里,嘴上卻還不饒人:“哼,想得倒挺遠。那要是生不出來龍鳳胎呢?”
“生不出來?”江嶼佯裝思考,隨即湊到她耳邊,溫熱的氣息拂過趙盼兒的耳垂,聲音壓得低低的,帶著磁性和寵溺,“那……就多生幾個。生一個像你的小盼兒,再生一個像我的小嶼兒,再生一個……唔,反正娘子說了算,生幾個我都喜歡,都寵著。”
趙盼兒被他逗得耳根發燙,心里那點擔憂早被這濃得化不開的蜜意沖散了,忍不住輕輕捶了他一下:“沒正經!誰要給你生那么多……”
“那娘子說生幾個?”江嶼捉住她作亂的小手,包在掌心,十指相扣,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一個?兩個?還是……娘子想生一屋子?”
“你……”趙盼兒又羞又惱,卻掙脫不開,只能嗔怪地瞪著他,那眼神在月光下波光瀲滟,毫無殺傷力,反而看得江嶼心頭更軟。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江嶼笑著把人圈在懷里,輕輕搖晃著,像哄孩子,“生幾個都好,只要是你生的,都是我的心肝寶貝。不過,”
江嶼語氣認真了些,“最重要的是,我們一家人都在一起,在錢塘,在你的茶香里,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那才是最好的日子。娘子,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