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沒有,只有磚石上的光隙隨風輕微搖晃。
……我剛剛為什么停下了?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抹金色的寒光,卻始終回憶不起來具體的存在。
男人在原地靜默地站了片刻,暗罵一聲見鬼,腦海中的寒光消散,重新吸著拖鞋走了。
另一邊,祝虞將手中的塑料袋換了一只手提著,回頭瞥了一眼身后,有些莫名地看著髭切:“剛才怎么了?”
她走在前面,只看見抽煙的男人在與他們擦身而過時莫名其妙地停了下來,與付喪神對視的下一刻臉色瞬間蒼白,瞳孔顫抖。
煙也不抽了,腳步也不動一下,像是被人定在了原地。
不像是遇到了斬鬼刀,倒像是見鬼了似的。
……髭切長得應該沒那么兇殘吧?
祝虞打量著身后的付喪神,眉眼柔和唇角帶笑,怎么看都覺得他和之前沒什么區別。
她說:“你嚇唬人家啦?”
“沒有哦,只是看了他一下。”
付喪神抬起手,似乎想要對她比劃這個“一下”到底是怎么個程度,無奈于他兩只手都被塑料袋占住,只能露出無辜的表情,別別扭扭地劃出一個讓人看不懂的動作,
至少祝虞沒看懂他手舞足蹈的在干什么。
算了,應該不是什么大事。
祝虞將這個小插曲拋之腦后。
既然是老年人居多的養老社區,除了早市和菜市場很近外,小區內也有一處供居民健身的小公園。
當然了,說是小公園,其實就是幾棵上了年歲的國槐圈起的一塊空地,中間放著一些歷經風雨、漆皮斑駁的健身器材。
祝虞沒有早上晨練的習慣,即便出門買早飯,她也更傾向于騎個小電車五分鐘搞定。
認真算來,這還是她第一次在早上這個時間點路過健身公園。
早上八點鐘,正是老年人出門活動筋骨的高峰時段。
一群穿著寬松練功服的大爺大媽排成不甚整齊的方陣,慢悠悠地打著太極拳;稍近一些的健身器材處,幾個老太太圍著一臺銹跡斑斑的扭腰器,一邊扭動著腰胯一邊聲如洪鐘地交流菜價和兒孫的八卦。
更遠一些的空地,兩三個老爺子拿著鞭子一下一下地抽著陀螺,發出響亮的破空聲。
這些場景祝虞從小看到大,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她只是簡單掃了一眼便移開了視線。
但對化形沒兩天的付喪神而言還是很稀奇的。
髭切的腳步停下來,他站在公園入口的稀疏樹蔭下,目光越過喧鬧的人群,精準地落在那片打太極拳的區域。
7反穿第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