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芝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還在兀自感嘆:“看來是真的被奪舍了,連夢話都說出來了。”
祝虞:“……”
荀芝安慰她:“沒關(guān)系,一會兒我給你發(fā)幾段大悲咒,包有用的。”
祝虞咬了咬自己的腮幫子,被她氣笑了。
沒有掛斷電話,她窩在轉(zhuǎn)椅中腳下輕輕一點,整個人隨著椅子向后滑出去一小段,順著慣性自然流暢地起身開門,去廚房冰箱拿了一根老冰棍磨牙降火。
荀芝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又開始聊下一個話題。祝虞嘴里叼著冰棍,把熱水壺拿過來接水,準備燒壺水一會兒吃完飯喝。
沒過一會兒,她這邊的動靜吸引來一只幫家主做完今天日課的付喪神。
眼看他要開口說話,祝虞連忙用手捂住手機話筒,對他比了一個“噓”的動作。
髭切眨了下眼,雖然不明白為什么不讓自己說話,但也乖乖比了個“噓”示意他聽到了。
“——喂喂?能聽到嗎?怎么不說話了?”荀芝的聲音遙遙傳來。
“咳咳,”祝虞清了清嗓子,接話,“剛剛信號不好,你說什么?”
她一面說,一面指了指沒接完水的熱水壺,用目光示意髭切一會兒記得燒水,然后自然地和他錯開身位,叼著冰棍回了臥室。
幾分鐘后祝虞打完電話,客廳中熱水壺亮著紅燈示意正在工作。
她把木棍扔進垃圾桶,和旁邊的髭切解釋:“剛剛打電話的是我的朋友。”
髭切正低頭用紙巾擦手,骨節(jié)分明的指間沾著些濕潤水痕。他把揉成團的紙巾扔進垃圾桶,聽到這句話“欸——”了一聲,轉(zhuǎn)身撐著水池邊問她:“不可以讓朋友發(fā)現(xiàn)我在家主這里嗎?”
你這話說得怎么怪怪的……
祝虞委婉道:“被發(fā)現(xiàn)的話會比較麻煩,所以最好不要。”
時之政府說沒正式入職前最好不要向其他人透露審神者的事情,普通路人還好說,像是荀芝這種和她很熟悉的朋友如果想騙過去真的很有難度。
這種有比較明確的命令付喪神還是很聽話的,他“哦”了一聲,松開手,從善如流點頭:“好吧,不會讓家主的朋友發(fā)現(xiàn)我的。”
更奇怪了啊……
祝虞已經(jīng)無力吐槽了,她選擇把付喪神打發(fā)出去拿手機繼續(xù)練級,自己開火做飯。
這是髭切來到現(xiàn)實后他們的日常。
早飯祝虞起不來,所以都是髭切出門遛彎打獵回來帶給她。午飯和晚飯則是由她來做,偶爾叫外賣或者出去下館子改善生活。
祝虞其實不討厭做飯,甚至她還挺有研究菜品的興趣,但是一人份的飯做起來很沒有意思,導致她之前基本都是點外賣解決,要么就是泡方便面應付一下,吃得很潦草,主要目的是不讓自己餓死。
不過髭切來了之后就很不一樣了。
洗菜暫且不提,他最大的作用就是能幫祝虞把最討厭的洗碗工作一手包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