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順手點進那幾個日語視頻,有些無所事事地看著,心想髭切怎么還沒出來,他該不是不會穿吧?
不對啊,他又不是三日月那振不擅穿衣的刀。
正思索著,面前的試衣間被人從里面推開了,一道人影慢慢走出。
祝虞一愣。
下一刻,她鬼使神差般的,將手中還未息屏的手機抬起。
“咔嚓。”
試衣間上方柔和的燈光傾灑而下,付喪神淺金色的發絲愈發明亮,微微抬起的臉龐在燈光下顯出清晰的輪廓。
髭切身后巨大的試衣鏡映出拿著手機的祝虞,敏銳察覺家主視線的付喪神在最后一瞬抬頭,本能地去捕捉她的身影,眸光停留著沒有來得及收回的鋒利。
世界仿佛在此時忽然對準了焦距,清晰而銳利地映出鏡子內外兩道人影,像是虛幻與現實的重疊,在祝虞手指按下快門鍵的瞬間——
那道被光浸潤的身影、被他注視的少女,連同這個驟然明亮、驟然安靜的瞬間,都被永久地定格在這一張圖片之中。
不是做夢,不是幻覺,不是她終于壓力大到有了精神病。
而是真實的、清晰的,站在她面前的,被她記錄了下來。
3反穿第三天
靜默的空氣中,髭切自顧自地走過來,在祝虞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忽然伸手握住了她拿著手機的那只手。
祝虞好半晌才回神。
“怎么了?”
付喪神的唇邊是一如往常的笑,他說了一句話,只是祝虞沒來得及打開翻譯軟件,當時并不知道他說了什么,只是記住了那句話的發音。
但她聽出來最后的一個單詞,所以本能地糾正他:“不要叫我家主,叫我小虞。”
髭切看著她,笑瞇瞇地拍了拍她的頭。
祝虞覺得這和她摸小動物的手法沒什么區別。
后來她對著翻譯軟件磕磕絆絆地復述,才知道他當時毫無征兆地抓著自己的手在說什么。
他說:“我在這里哦,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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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虞最后還是把那幾套衣服都買下來了。
不為別的,她覺得人家好歹是堂堂源氏重寶,放在哪個時代不是被人香花供養頂禮膜拜?沒道理跟了她就拮據到連幾套換洗衣服都沒有吧,要是被人知道了,說不定日本政府會怒斥她暴殄天物、不尊重他們的文物……
嗯,重點是她還是有一點錢,能勉強再養一個人的。
離開服裝店,祝虞走在前面,拎包的髭切落后她一步。
祝虞將自己剛剛拍到的照片備份一份上傳到其他地方收藏,然后轉頭問道:“你想吃什么?”
沒等髭切回答,她又自顧自地說:“算了,你肯定會說都可以。我應該問你不吃什么。”
她思索著自己昨晚連夜查閱的資料,問道:“你可以吃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