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嚇了一跳,本能地想要反手甩過去一巴掌,卻被對方非常迅速地抓住手腕憑空攔住。
冰涼的手指按在她的手腕內側,黑暗當中她看到了一雙茶金色的眼眸,微微亮著光,像是夜行的貓科動物一般蹲在她的床頭。
“家主不認識我了嗎?”某個神出鬼沒的付喪神歪了歪頭,表情純良無辜地說。
祝虞稍微用了些力氣從他的手中掙扎出來,一巴掌拍在他的額頭上,聲音有氣無力:“你怎么走路都沒聲的……好好說請求再進家主的房間啊……”
髭切額前的碎發被她拍得有些凌亂,他也沒在意,只在碎發扎到眼睛的時候下意識地閉了下眼睛,看在祝虞眼中就是面前的付喪神被她罵了之后竟然莫名其妙地wink了一下。
祝虞:“……”
她心中非常有吐槽欲,比如說都什么時候了你家主我都要疼死了你怎么還在媚主之類的話。
但她真的要疼死了,語言系統遭受重傷,于是只向他伸了伸手,言簡意賅:“醫藥箱。”
髭切把醫藥箱遞給她。
臥室里窗簾緊緊拉著,只從縫隙中泄出微弱的光亮。
祝虞借著昏暗的光摸索著找到布洛芬,就著髭切剛剛幫她倒的熱水仰頭咽下去。
髭切看著她的動作,目光在她沒什么血色的唇上淺淺停留,繼而看了一眼她不自覺按在小腹上的手:“家主生病了嗎?”
祝虞伸長手臂把空調調高幾度,神色懨懨地說:“沒有生病。”
又不是什么難以啟齒的事情,更何況如果他們長期生活在一起,也一定能發現她每個月都要來這么一遭,祝虞干脆就簡單向他解釋了一下什么是人類女性的生理期。
說完這些,她眼神警告性地看了一眼蹲在床邊的付喪神:“這幾天老實點,不許忽然突發奇想,別折騰我。”
髭切無辜地看著她:“家主在說什么?”
“也別裝聽不懂,”祝虞幽幽說。
髭切:“家主這幾天要一直躺在床上嗎?”
祝虞:“……”
你知道你這個話題轉移得很生硬嗎阿尼甲?
她嘆了一口氣:“不用。我一般只會疼兩天,之后就沒事了。”
好在現在是假期,她想躺就躺想擺爛就擺爛,不用在冰天雪地里頂著生理期的劇痛跨越半個校區去上課。
祝虞看了一眼手機,對髭切道:“你不是要去上課嗎?怎么還不走?”
髭切看起來竟然有些遺憾:“誒……還要去上課啊。家主不需要照顧嗎?”
他這幅樣子讓祝虞幻視上早八前躺在床上瘋狂給自己找借口試圖翹課的自己。
果然無論是人還是刀,能摸魚擺爛的情況下都不會想上課。
因為太過熟悉,所以她忍住笑了一聲,伸手去推他的肩膀,故作嚴肅說:“別找借口,快走啦,你要遲到了。”
付喪神被她轟出了臥室,沒過一會兒她聽到了家門打開又關上。這次似乎是為了證明“我走路和開門是有聲音的”,所以動靜比往常更大一些。
怎么在這種奇怪的地方這么較真啊。
祝虞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