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我的東西呢。”
保姆面露難色,正想著該如何解釋。
“我扔了。”許老夫人的聲音自餐廳響起,斯越循聲望去,許老夫人正坐在餐桌旁。
斯越猛地低下頭,不敢讓她看見自己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姥姥。”
許老夫人今年五十有三,精致盤頭,休閑又大氣的水墨竹棉麻褲裝,眼尾有隱隱細紋,氣質非凡,年輕時也是個雷厲風行的主。
她語重心長地開口:“斯越,你已經長大了,七歲,不能再跟小孩子一樣,那些垃圾食品里防腐劑很多,不是你該吃的東西。”
許老夫人對斯越的要求向來嚴格。
斯越站在原地,罕見的沒有乖巧應下,而是選擇沉默不語。
保姆一道道上菜,看到門外英俊高大的男人回來,“先生。”
斯越也規規矩矩叫了一聲“父親”。
項易霖剛開完會,身上西裝革履很正式,許老夫人看他的眼里仍是欣賞居多。
醫療器械這圈子水深,許氏一家獨大多年,各方勢力早已蠢蠢欲動。
只不過當年家里只有一個閨女,許父便不得不早早物色起繼承人。
一大批孩子從十歲起就被許氏當作繼承人培養,項易霖是從十幾個頂尖的對手中沖出來的一匹狼。事實證明,許家也的確押對了寶。
項易霖接手后,成功替許父守穩了擂臺。
他是繼承人,也是許氏夫妻當初給女兒選的夫婿。
女兒……
想起記憶里那張青澀明媚的臉,許老夫人執筷的手不自覺捏重了下,轉而提道:“易霖,這些年辛苦你了,忙完這段時間,你也該給自己休個假了。”
“正好再過些天,等小嵐課業結束回來,你們的婚事也就可以提上日程了。”許老夫人恩威并施,“如今斯越越來越大,需要一個母親,許氏也需要一個太太。這是給斯越的一個交代,也是給我們的交代。”
無論許老夫人說什么,項易霖都只在安靜用餐。
反倒是斯越:“那父親呢?”他抬頭問,“既然是給父親選妻子,父親自己難道不需要給自己一個交代嗎?”
許老夫人表情有些許不悅:“娶許家的女兒,就是你父親這輩子給自己的交代。”
項易霖這輩子,都只能娶許家的女兒,無論這個許家女是誰。
否則,他們憑什么把許氏交給一個外姓人。
“我知道你遲遲不肯和小嵐定下婚期的原因是什么,但是易霖,那個人心狠,這么多年她但凡還肯再記一點情分,也該回來看一看。沒回來,就代表她根本不想認我們……”
許老夫人終于還是提起了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