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最疼愛她的父母,有青梅竹馬的丈夫,也有一個即將出生的孩子。
后來,這場美夢破碎。
她才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那些愛和那些誓言也全都是假的。
沉默良久,許妍低眸,自嘲彎了彎唇,將這盒涼掉的腸粉扔掉。
沉重的盒子砸進垃圾桶,叮呤咣啷發出重響聲。
下班,走去停車場,上了自己那輛沃爾沃。
前座靠背里塞著很多小男孩玩過的玩具,斷臂的奧特曼,只剩下零件的變形金剛,還有半包沒用完的濕巾、剛拆封的抽紙,和一個里面還剩一點水的兒童保溫杯。
車行駛在路上,手上那枚嶄新的訂婚戒指在路燈下閃爍。
八年過去。
她已經有了自己的新生活,新家庭。
過去的事,過去的人,就永遠留在過去吧。
—
忙起來的時候,一切繁雜的事都能忘記。
許妍超負荷運轉了一周。
每天照舊的疲憊、凌亂,坐在科室椅子上那一刻才算重生,桌子上偶爾倒是會有不知誰送來的一根香蕉,或者蘋果。
她疑惑:“是誰送的?”
“不知道啊。”周圍桌子上都沒有,隋瑩瑩道,“是不是哪個小朋友送來的。”
不知送禮人是誰,許妍也就沒吃,放到了導診臺。
趁著終于一個不怎么忙的早班結束,去給住校的妥妥送了點東西。
妥妥翻著袋子里的速食:“怎么全是雞胸肉和面包,薯片呢?還有我的喜之郎果凍呢?”
“你已經超重了周妥妥同學,所以只有雞胸肉。”許妍摸了下他小老虎似的腦袋,“如果還不減肥,我就只能帶你去我們那減重科上強度了。”
妥妥不愿意聽她說自己胖,努努嘴:“臭許妍。”
當年許妍孤身離開雁城后,去了英國。
在國外不幸染上肺結核,過得最慘的時候撿過破爛、睡過橋洞,最后被中國救助團救下,那幾年幫助她最多的是一個律師。后來,他和前妻爭兒子撫養權,許妍也因此回報幫了他一把。
兩人相依相偎,就這么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