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
是挺可怕的。
為了許嵐,為了許家的權勢,能夠蟄伏在她身邊十幾年。
忍著惡心,在她身邊演戲。
“我總不能因為他,一輩子像個老鼠一樣藏在外面,我沒做錯什么,就算逃,該逃的人也不是我。”
許妍替她檢查傷口的恢復程度。
不小心觸碰到傷口,楊澄皺了下眉。
“你真的不該回來的。”
許妍繼續檢查著她的傷口,解開她的衣服,波瀾不驚地道:“你是復讀機?”
“我只是不明白你為什么這么蠢,走了卻還要回來,甚至還帶了個男朋友,依照項易霖的脾氣,怕是不會讓他好活。”傷口傳來錐心的疼痛,楊澄皺著眉。
“謝謝你替我擔心,不過現在,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許妍替她的衣服系好扣子,“傷口恢復得不怎么樣,后續的住院費需要你再多努努力了。”
停頓幾秒,許妍保持微笑,純屬禮貌:“不過你可能找不了許嵐了,因為我不會再陪她喝酒,所以你也不會再利用我從她那里賺到什么錢。”
許妍將托盤收起,轉身要朝外走。
楊澄的聲音自后響起,“對不起。”
許妍停在了原地。
她看著半掩的病房門,靜了會兒,這么回答這句沉重的對不起,“其實沒什么需要道歉的,人都是自私的,你在那種自顧不暇的情況下選擇明哲保身,我不怨你。”
“但同樣的,我也不會說沒關系。”
“因為你的冷漠,的確傷害到了那個時候的我。”許妍回頭看她,“那時候,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最好的朋友,可以為之付出一切的朋友。
許妍那時候就是那么對待她的,把自己的包、首飾迅速找二奢低價賣出去接濟她。
也找了很多路人一人一百塊,拜托他們去她的地攤上買畫。
賺到錢的楊澄表情終于有了點松動,她站在暗處,又拜托旁邊餅店的大哥以做多了為由,給她送些餅。
看著楊澄大口吃起來這些天唯一的飽餐,許妍也會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