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鄔漾都感覺自己處于一種微醺的狀態,盡管他并沒有喝酒。
辦理登機手續的鄔驍看著自己身后活像被按了自動跟隨的小掛件,真的很想上前扣了他的電池看他會不會當場宕機。
一直到在京都直達的飛機上坐定,鄔驍給人機弟弟遞過去一張毯子:“睡一會吧,睡醒就到了。”
人機接到指令,拿過毯子蓋住自己,躺的很安詳。
鄔驍看笑了:“要不要先吃點東西,你好像中午沒有吃飯。”
不知道他從哪里看出來他沒有吃午飯的,但是鄔漾一聽到這話成功轉人工,直挺挺地坐起來:“!!!”
“怎么了?餓了?”
“我的外賣!”鄔漾有點急,掀開了毯子找手機:“完了完了,我把我的外賣忘記了。”
找到手機的時候飛機早已起飛,找到也不能使用了。
鄔漾看著手機里躺著的一個未接電話,卻在他大哥偏頭看過來的時候心虛地掩了一下。
鄔驍不明所以:“很想吃你點的外賣嗎?等回去看看京都有沒有,或者你想吃什么讓人給你做,就是味道可能會有點區別。”
“不是,就是……”鄔漾總不能說那是你弟的追求者給你弟點的外賣,而你弟走之前忘記和這位追求者說一聲了吧?
說了會被打吧?
“沒什么,就是外賣沒人簽收了。”鄔漾憂心忡忡找了個借口。
“沒事,放在門口小缺會處理的。”鄔驍叫來一份小點心,還有一瓶牛奶,飛機已經平穩下來,他拉開鄔漾面前的小桌子,幫他把東西放好。
“謝謝大哥。”鄔漾壓下心里的躁動不安,預感事情好像沒有那么簡單。
飛機在滬城頂上的高空平穩滑過,留下兩道白色軌跡,而滬城里的人,因打不通電話而緊緊蹙起兩條劍眉。
吃了點東西的鄔漾太無聊,還是躺著睡了一會,醒來的時候窗外的風景已經變了,貼著窗臺往下看能看見大片的高樓,整個城市的脈絡盡收眼底。
鄔驍見旁邊的人醒了,貼心提醒道:“快到了,爸媽有事晚上才會回來,我們先回家,明天去醫院做檢查好不好?”
“回……家嗎?”鄔漾看著外面熟悉又陌生的景象,一股歸屬感油然而生,同時熟悉的暈眩感襲來,
“是啊,回家了。”
“大哥,”鄔漾叫了一聲,但是沒有回頭,“如果,我回到家,突然……暈過去,你別擔心,我可能就是睡一覺。”
鄔漾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但是在以往的經驗中,他有預感,他會暈一段時間,比之前任何一次都長,用來接收他從小長大、經歷了一點一滴的城市,和他的家。
“漾漾你哪里不舒服嗎?”鄔驍說著就要上前探鄔漾的額頭,被鄔漾回身擋了一下。
“我沒事,真的,就是——突然有點困了。”
鄔驍沉默下來,他這模樣看著就不信鄔漾沒事,相反,像是得知一切真相的哀傷。
鄔漾:“……”
怎么看著他快死了的樣子?難不成他得了什么絕癥嗎?
“真沒事,睡一覺就好了。”鄔漾說著無用的解釋。
“知道了。”鄔驍不欲再聊這個話題,只在內心祈禱這次找的專家能有辦法治好他弟弟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