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明白,這哪是鍋湯,分明是面鏡子——照出了所有人藏在胃里的傷口。
后半夜散場時,白空塵抱著掃帚不肯走。
他的藍布衫濕了大半,眼睛腫得像兩顆桃子:“讓我留下掃地,直到……有人愿意為我做一頓飯。”
陸遠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系統新解鎖的【深層情緒虹吸】功能在眼前晃得他眼花。
他低頭看白空塵,突然想起自己剛穿越時,蹲在垃圾站翻別人吃剩的盒飯——那時候他也覺得,能吃飽就是天大的福分。
“行吧。”陸遠掏出小本本,“但有規矩:每天必須吃一碗蛋炒飯,不準倒,不準藏。”他頓了頓,又補了句,“要是敢偷偷餓肚子,我就把你綁在灶臺邊看我顛勺——顛到你聞著油星子就流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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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空塵拼命點頭,掃帚尖在地上劃出歪歪扭扭的線。
小桃抱著筆記本湊過來,眼睛亮得像兩顆小燈泡:“老板!我想做《飲食創傷修復膳食指南》!從記錄今晚的湯開始!”
“主編寫你。”陸遠拍了拍她的頭,轉身往廚房走。
路過門口時,他瞥見屋檐上有團黑影——凌霜正坐在瓦當上,月光把她的影子投在地上,像朵靜靜綻放的雪。
她沒戴耳機,沒握劍,只是托著腮,望著廚房那盞永遠亮著的燈。
“凌霜!”陸遠突然喊了一嗓子。
女武神猛地直起腰,手本能地摸向劍柄,卻在看清是他后又放下。
“明早……”陸遠故意拖長音,“芝麻元宵多煮了一碗。”
凌霜沒說話,卻伸手摸了摸口袋——那里還裝著他三天前塞的紙條,邊角被她摩挲得發毛。
凌晨三點,廚房的燈還亮著。
小桃趴在桌上打盹,筆記本屏幕上的數據曲線還在緩緩爬升。
白空塵掃完最后一片落葉,蹲在臺階上看月亮,突然聞見風里飄來股淡淡的蛋香——是陸遠在熱剩飯。
屋檐下的麻雀撲棱著翅膀飛走了,卻又有新的落下來。
它們歪著腦袋,望著那盞燈,那口鍋,還有鍋前那個系著圍裙的男人——他正往湯里撒最后一把蔥花,嘴里哼著跑調的歌:“吃飽了才有力氣,去他媽的煩惱……”
天快亮的時候,凌霜摸了摸口袋里的紙條,起身時瓦當發出輕響。
她低頭看向廚房,陸遠正把最后一碗湯收進冰箱,玻璃上倒映出他的笑臉——和三天前剝蒜時一樣,帶著點懶,帶著點甜,像塊化在嘴里的糖。
她轉身走向巡邏路線,卻在轉角處停住。
風里飄來若有若無的香氣,是芝麻元宵的甜,混著新曬的棉被味。
凌霜摸了摸肚子,突然加快腳步——她得趕在天亮前,把巷口那堆試圖偷溜進來的記者趕走。
畢竟……
“那碗元宵,”她對著風小聲說,“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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