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候過了?藥性已失?這理由找得……簡直天衣無縫!既保全了她的面子,沒直接說兌水,又達到了讓她必須喝藥的目的:重新煎一碗!高,實在是高!
綿綿瞬間敗下陣來,感覺自己在這位衛公子面前,就像個蹣跚學步的孩童,所有的把戲都被看得一清二楚。她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地應了聲:“是……綿綿知道了。打擾公子休息了。”
看著她像只斗敗的小公雞般垂頭喪氣地轉身要走,衛珩忽然開口,聲音里聽不出什么情緒:“院中海棠花開得正好,若覺得藥苦,可讓福伯備些蜜餞。總比……糟蹋藥材強。”
綿綿腳步一頓,臉頰瞬間爆紅。他果然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只是懶得拆穿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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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謝公子提醒!”她幾乎是落荒而逃。
看著倉促離去的背影,衛珩的唇角終于抑制不住地微微上揚。連日來因查案而陰郁的心情,似乎因這小狐貍笨拙的試探和顯而易見的窘迫,而輕松了幾分。
他重新拿起書卷,卻有些看不進去了。目光落在窗外那株開得正盛的海棠樹上,粉白的花朵簇擁枝頭,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嬌艷。就像……方才那個姑娘,明明心虛得要命,卻還要強裝鎮定的模樣,帶著一種生機勃勃的趣味。
或許,這別院里,多這么一株會移動、會耍小聰明的“海棠”,也不錯。
另一邊,綿綿端著那碗“藥性已失”的安神湯,灰頭土臉地回到西廂。
小滿迎上來:“姑娘,怎么樣?衛公子喝了嗎?”
綿綿把藥碗往桌上一放,癱倒在椅子上,生無可戀:“喝什么喝!他聞一下就說是火候過了,藥性已失,讓重煎!”
小滿張大嘴巴:“啊?衛公子這么厲害?”
“何止是厲害!”綿綿哀嚎,“我覺得在他面前,我就像個透明人!他想什么我都猜不透,我想什么他看一眼就知道!這日子沒法過了!”
話雖這么說,但當福伯真的端著新煎好的、顏色濃黑、藥味撲鼻的安神湯過來時,綿綿還是捏著鼻子,在小滿“姑娘加油”的目光注視下,一口氣灌了下去。
苦!真苦!苦得她眼淚都快出來了!
然而,苦味過后,嘴里卻被塞進了一顆甜甜的蜜餞。抬頭一看,是福伯慈祥的笑臉:“公子吩咐給姑娘備的,去去苦味。”
綿綿含著蜜餞,甜味在舌尖化開,沖淡了苦澀,心里卻更加五味雜陳。
這個人……打一棒子,給個甜棗。心思深沉得讓人害怕,可偶爾流露出的那么一點點……算是關懷嗎?又讓她恨不起來。
她走到窗邊,望著主院方向那株探出墻頭的海棠花,心情復雜地嚼著蜜餞。
而書房里的衛珩,也正望著同一株海棠。墨玄悄無聲息地出現,低聲道:“公子,林家那邊,林承業下了值后,被王侍郎叫去府上了。”
衛珩目光未動,只淡淡“嗯”了一聲。
風波,并未真正平息。只是從明面,轉到了暗處。而他這方小小的靜心苑,注定無法長久平靜下去。不過,有那只小狐貍在,或許接下來的日子,不會太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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