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家眼中精光一閃,呵呵笑道:“那是自然,衛公子金貴,定要好好將養。說起來,我們侍郎大人也一直惦記著衛公子的病情,改日定當備上厚禮,親自過府探望。”
親自探望?這是想進一步確認虛實,還是別有用心?綿綿心中警惕,面上卻依舊從容:“王管家和侍郎大人有心了。只是公子如今需要絕對靜養,怕是暫時不便見客。待他大好,定當親自向侍郎大人致謝。”
她這話說得滴水不漏,既拒絕了對方的探視,又給了對方臺階下。
王管家碰了個軟釘子,臉上笑容不變,眼底卻沉了沉。他目光掃過桌上的茶點,又換了個話題:“這醉仙樓的茶點還可入口?阮姑娘若是喜歡,以后常來,報上我們侍郎府的名號,掌柜的定會好生招待。”
這話看似熱情,實則帶著幾分炫耀和施舍的意味,更暗含試探:你一個“沖喜”的孤女,為何會來這種地方?
綿綿豈會聽不出他的話外之音?她淺淺一笑,語氣平淡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傲然:“醉仙樓確實名不虛傳。不過,我與陳姐姐今日只是閑來小聚,倒也不必勞煩侍郎府名號。況且,”她頓了頓,目光掃過窗外繁華的街景,意有所指道,“這京城雖大,有趣的地方卻也不少,總不能只困于一隅。”
她這話,既點明自己并非攀附權貴之人,又暗示自己并非只能待在靜心苑,行動自由,間接回應了對方的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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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管家臉上的笑容終于有些掛不住了,干笑了兩聲:“阮姑娘說的是,年輕人是該多出來走走。那……就不打擾二位姑娘了,告辭,告辭。”說完,便帶著一絲悻悻之色,快步下樓去了。
看著王管家消失的背影,綿綿暗暗松了口氣,手心微微出汗。這番交鋒,看似平淡,實則刀光劍影。她成功地扮演了一個有底氣、有主見、又不失禮數的未來國公府孫媳,既沒有暴露真實目的,又恰到好處地給了對方一些不確定性和壓力。
“綿綿妹妹,你沒事吧?”陳清漪關切地問,她雖不完全明白,但也感覺到剛才氣氛有些微妙。
“沒事,姐姐。”綿綿挽住她的胳膊,露出輕松的笑容,“我們也回去吧。”
兩人結賬下樓,上了馬車。離開醉仙樓一段距離后,綿綿才真正放松下來,靠在車壁上,回味著剛才的一切。王管家的反應說明,他們的出現確實引起了對方的警覺和不安。
接下來,對方會怎么做?是會加緊隱藏賬本,還是會采取更激烈的行動?
而那個神秘的“醉仙樓”,它的三樓雅閣里,究竟藏著怎樣的秘密?
馬車駛向靜心苑,綿綿的心卻已經飛回了那個看似平靜,實則暗藏洶涌的別院。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訴衛珩今日的收獲,以及……她對于如何進一步探尋“三樓”的大膽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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