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衛珩阻止了他,臉色因連日奔波更顯蒼白,但眼神清明冷靜,“單憑這本私賬,只能證明朱志璋受賄、篡改工藝,以及王永年、宋安可能與之有資金往來。但要坐實他們構陷我母親、逼死阮太傅,證據鏈還不夠完整,他們完全可以推出朱志璋做替罪羊。”
他頓了頓,接過綿綿遞來的溫茶抿了一口,壓下喉間的癢意:“而且,王永年必然已開始銷毀其他證據。我們現在需要的是時間,找到更確鑿的物證,或者……讓朱志璋開口。”
就在這時,福伯面色擔憂地送來一封信:“公子,國公府送來的,是老夫人親筆。”
衛珩展開信箋,快速瀏覽,嘴角泛起一絲冰冷的嘲諷。
“說什么了?”顧惜朝問。
“祖母關切我的病情,說聽聞我在外奔波,甚為憂心,已請了太醫署的圣手,讓我務必回國公府靜養,她老人家要親自看著我才放心。”衛珩將信隨手放在一旁,“還說……父親為我物色了一門親事,是戶部侍郎的千金,讓我回去相看。”
綿綿正在倒茶的手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
顧惜朝直接罵了出來:“放屁!肯定是王氏那個毒婦攛掇的!想把你弄回去控制起來,再塞個眼線給你!”
衛珩淡淡道:“意料之中。王永年的風,到底還是吹到國公府了。”他看向綿綿,語氣緩和了些,“不必理會。”
為了應對接下來的風波,綿綿決定去拜訪陳清漪,想通過她了解一下近日京中女眷圈里的風向。陳清漪父親是吏部主事,消息靈通,且立場相對中立。
陳清漪見到綿綿很是高興,拉著她的手說體己話:“綿綿,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前幾日聽說西山不太平,可把我擔心壞了。”她說著,悄悄壓低聲音,“我爹前兩日在家嘆氣,說朝中近日似有暗流,提及了王侍郎和……和顧小將軍,你們千萬要小心。”
綿綿心中感激,知道這是陳清漪在委婉地提醒他們。兩人說了會兒話,陳清漪又包了些新得的茶葉讓綿綿帶給顧惜朝,臉頰微紅地補充:“顧將軍平日喝慣了軍中粗茶,這茶性溫,或許……對他脾胃好些。”
回到將軍府,綿綿將陳清漪的提醒告知衛珩和顧惜朝。
顧惜朝握著那包茶葉,耳根又有點紅,嘟囔道:“她……她倒是細心。”
衛珩則沉吟道:“看來王永年已經開始造勢了。我們必須更快。”
然而,誰也沒有注意到,次日清晨,一批從京郊泉眼運抵將軍府的山泉水,已被王氏安插的人手成功調換。那無色無味的慢性毒藥,隨著烹茶、煎藥,正悄然融入衛珩的日常飲食之中。
暗處的毒牙,已然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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