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公子如今可是父皇跟前的紅人,麟德殿一案立下大功,只是這身子骨……唉,可要好好保重啊。若是操勞過度,舊疾復發,豈不讓人惋惜?”蕭程端著茶盞,語氣帶著幾分虛偽的關切,目光卻銳利地掃過衛珩略顯蒼白的臉。
衛珩神色平靜,應對得體:“勞三殿下掛心,衛珩只是偶感不適,并無大礙?!?/p>
“那就好。”蕭程放下茶盞,話鋒一轉,“聽說七弟前些日子也常來府上?你們倒是投緣。不過,有些渾水,還是莫要蹚的好,免得引火燒身?!?/p>
這話已是明顯的警告。衛珩心中明了,三皇子這是忌憚他與七皇子走得太近。
“殿下說笑了,七殿下身份尊貴,衛珩不敢高攀。至于渾水,”衛珩抬眼,目光清正,“衛珩只知忠君之事,從無非分之想?!?/p>
蕭程盯著他看了片刻,忽然哈哈一笑:“好一個忠君之事,從無非分之想!希望衛公子能一直記得今日之言?!闭f罷,便起身告辭,姿態傲慢。
送走三皇子,衛珩回到蕓瀾苑,眉宇間的疲憊更深了幾分。綿綿趕忙扶他坐下,心疼道:“何必與他虛與委蛇,若身體不適,推了便是?!?/p>
衛珩搖搖頭:“他今日前來,意在敲打。若我稱病不見,反倒顯得心虛。如今朝局微妙,我們更需謹慎。”
他頓了頓,壓低聲音:“三皇子心胸狹隘,睚眥必報,今日之后,他怕是已將我們視作七皇子一黨,日后明槍暗箭,只會更多?!?/p>
綿綿握緊了他的手:“無論如何,我都在你身邊。”
就在這時,墨玄無聲無息地出現在門外,手中捧著一封沒有署名的信函?!肮?,方才有人將此信塞入門縫。”
衛珩接過信,展開一看,上面只有一行小字:“江南鹽政有異,永昌錢莊或為關鍵。慎之。”
字跡清雋,卻透著一股熟悉的力道。衛珩與綿綿對視一眼,都想到了同一個人——七皇子蕭硯。
他雖被衛珩婉拒了招攬,但顯然并未放棄,依舊在暗中關注,甚至提供線索。這份“好意”,背后是持續的試探,還是另有所圖?
衛珩將信紙在燭火上點燃,看著它化為灰燼?!敖消}政……這潭水,比麟德殿只怕更深。”
窗外暮色漸合,蕓瀾苑內,藥香與那盒未曾點燃的沉水香氣息交織。衛珩的舊疾,府內的暗算,皇子的博弈,以及即將展開的新案,如同無數條暗流,在此刻悄然匯聚。而他們的前路,注定布滿荊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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