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后面精彩內容!
二房的衛瑯這回來旬假,竟破天荒地主動去了外書房求見衛珩。少年人剛從書院回來,身上還帶著淡淡的墨香,青色的儒衫洗得有些發白,卻漿洗得筆挺。他身形已經長開,肩寬腰窄,眼神卻比同齡人沉穩許多,沒有半分浮躁。
他規規矩矩地給衛珩行了個拱手禮,聲音朗朗卻不張揚:“大哥,秋闈剛過,書院許多同窗都在議論考題文章。小弟雖未下場,亦覺受益匪淺。聽聞大哥處有些前朝大儒的經義筆記,不知可否借小弟一觀?”
衛珩倒真有些意外。他這個堂弟自小就一門心思撲在書本上,與他這兄長并不親近,今日竟主動上門求書。
他抬眼打量了衛瑯片刻,見少年人目光澄澈,沒有半分諂媚或功利,只有對書本的熱切,便點了頭:“成。那筆記我放在書房書架上,我讓墨玄找出來給你。”
頓了頓又補充道,“讀書最忌心浮氣躁,周先生的筆記講究個‘靜’字,你得沉下心來讀。要是有不解之處,隨時來問我,或是去請教你大伯,他對周先生的學說頗有研究。”
“多謝大哥!”衛瑯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像蒙塵的珠子被擦干凈,他又鄭重地行了個禮,才轉身跟著墨玄去取書。
衛珩望著他挺拔的背影,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二房這個弟弟,性子沉穩,又肯下苦功,或許并非池中之物。
小滿和墨玄那點心思,經了上次西郊刺殺的擔驚受怕,反倒像被雨水澆過的竹子,愈發挺拔篤定了。
行動結束后,衛珩賞了墨玄一筆銀子,他沒像往常那樣存進錢莊,反倒揣著去了城南的“瑞祥銀樓”,打了一對素銀的丁香耳墜。樣式簡單,就是小小的丁香花苞形狀,卻被銀匠打磨得光潤亮澤,摸上去溫溫的,沒有半點棱角。
他沒有直接交給小滿,趁著給蕓瀾苑送東西的功夫,托丹桂轉遞。
丹桂捏著錦盒笑個不停,轉身就把盒子塞到小滿手里,打趣道:“咱們府里這木頭疙瘩如今越發開竅了,知道給心上人送玩意兒了。”
小滿捏著錦盒,指尖都有些發顫。她悄悄躲到廊下的柱子后,打開盒子一看,那對銀耳墜在陽光下泛著柔和的光,像兩滴凝住的月光。
她的臉頰“唰”地就紅了,從耳根一直紅到脖子,心像揣了只蹦跳的小兔子,怦怦直跳。她什么也沒說,把錦盒緊緊捂在胸口,眼里卻亮得像盛了漫天星光。
打那以后,她伺候綿綿時,偶爾會戴上那對耳墜,藏在耳后,不仔細看都發現不了,可她自己卻總忍不住用指尖碰一碰,連走路的步子都輕快了不少,渾身上下透著股藏不住的甜意。
三房的衛琛一門心思打理庶務,性子本就踏實,如今更是把府里的莊田、鋪子管得井井有條。秋季收成好,莊上的糧食都顆粒歸倉,鋪子的賬目也記得清清楚楚。
他捧著厚厚的賬本給綿綿回話時,臉上是藏不住的滿足,連眼角的細紋都舒展開了:“珩哥兒媳婦,今年莊上的稻子收了八千石,比去年多了一成;城南的綢緞鋪這個月也賺了不少,賬本我都核過三遍了,沒有問題。”
綿綿見他把產業管理得井井有條,心里也為他高興,溫聲說道:“三叔果真是擅長此道。天冷了,給莊上的佃戶都送些過冬的棉衣,鋪子的伙計也該發些年終獎了,別虧了大家。”
七歲的衛芷君穿著新做的石榴紅小襖,梳著雙丫髻,髻上還別著絹花,像只快活的小蝴蝶,圍著父母轉來轉去,像只快樂的蝴蝶般在父母身邊嬉戲,童稚的笑語把三房的院子都襯得熱鬧起來。
鎮遠侯府的顧承志,如今已能清晰地喊出“姨母”了。陳清漪總逗他,說綿綿肚子里是弟弟,他就天天追著綿綿的肚子喊“弟弟”,吐字奶聲奶氣的,還會伸出小胖手輕輕拍一拍,逗得眾人忍俊不禁。
顧夫人拉著宋嬤嬤問了半天綿綿的飲食起居,從“每日睡幾個時辰”問到“安胎藥喝的是哪幾味藥材”,又細細瞧了綿綿的氣色,見她面色紅潤,才徹底放下心。又送來好幾箱上等的燕窩和阿膠,拉著綿綿的手說:“你安心養胎,缺什么盡管跟我說,侯府里有的是好東西。”
秋風帶著清爽的涼意吹過,院中的金桂落了一地,甜香還沒散盡,墻角的菊花又開得清雅動人,黃的似蜜,白的如雪。
綿綿在眾人的呵護下安心養胎,能清晰地感覺到腹中孩子的動靜。有時是輕輕的踢踹,有時是慢慢的翻身,每一次胎動都讓她滿心歡喜,連嘴角都忍不住上揚。
衛珩把外間的事處理妥當后,就盡量留在府里陪著她,坐在榻邊陪她說話,給她讀些輕松的話本解悶,偶爾還會學著給她剝瓜子仁,雖笨手笨腳的,卻讓綿綿笑個不停。
衛珩握著綿綿的手,指尖感受著她掌心的溫度,目光掠過庭院里嬉鬧的衛芷君,又望向遠處正在石桌上認真算數的衛瑄。衛珩的心里一片安寧,他輕輕摟著綿綿說道:“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
喜歡公子他總在碰瓷請大家收藏:()公子他總在碰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