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緊張得手心冒汗時,老大夫松開了手,對衛珩道:“公子觀察入微。這位姑娘脈象確顯氣血虧虛之兆,應是平日思慮過甚,加之脾胃虛弱,生化之源不足所致。雖非重癥,卻也需好生調養,切忌再受刺激。”
綿綿愣住了。氣血虧虛?思慮過甚?脾胃虛弱?這……雖然不完全對,但好像……也沒全錯?她寄人籬下,確實每日殫精竭慮,吃飯也常常看人臉色,有時饑一頓飽一頓……這老大夫,莫非真有幾分本事?還是說……她偷偷瞥向衛珩,見他神色如常,難道是他事先打點過?
衛珩對老大夫的話似乎很滿意,微微頷首:“多謝大夫。既然如此,藥方還請斟酌,以固本培元、寧心安神為主。”他又轉向墨玄,“按方抓藥,務必選用上等藥材。”
“是,公子。”
綿綿暈乎乎地跟著抓了藥,又暈乎乎地被送回了馬車。這一次,她手里多了一大包散發著苦味的藥材。
重新坐回馬車里,氣氛比來時更加微妙。綿綿抱著那包藥,感覺自己抱著的不是草藥,而是眼前這位病美人公子給她挖的一個又一個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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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珩依舊閉目養神,仿佛剛才在醫館里多嘴的那個人不是他。
馬車再次啟動,卻不是往林府的方向。
綿綿看著窗外越來越陌生的街景,終于忍不住開口,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公子……這、這不是回林府的路……”
衛珩緩緩睜開眼,看向她,目光平靜無波:“姑娘方才也聽到了,大夫說你需靜養,切忌再受刺激。若此刻送你回府,面對責難,豈非違背醫囑?”
“可是……”
“姑娘放心。”衛珩打斷她,語氣依舊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我在城西有一處別院,清靜少人,適合養病。姑娘可暫住幾日,待身體好轉,我再派人送姑娘回府,并向林大人說明情況,必不叫姑娘為難。”
暫住幾日?去他的別院?
綿綿徹底懵了。這已經不是碰瓷了,這簡直是……被綁架了?!雖然是被用一種看似非常“為你著想”的方式綁架。
她張了張嘴,想拒絕,想反抗,可對上衛珩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所有的話都卡在了喉嚨里。她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在這個男人面前,她的所有小花招、小聰明,都像是紙糊的燈籠,一戳就破。他看似病弱,每一步卻都走得精準而強勢,將她所有的退路都堵死了。
見她不再說話,只是抱著藥包,低垂著頭,露出一截白皙脆弱的脖頸,像只受了驚嚇又無處可逃的小動物,衛珩的眼底掠過一絲極淡的、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柔和。
他重新閉上眼,掩去眸中復雜的情緒,只在心里淡淡地想:阮綿綿……太傅之女,家道中落,寄人籬下,卻活得如此……鮮活有趣。像陰霾角落里頑強生長出的一株向日葵,明明處境艱難,卻依舊努力向著陽光,甚至還想方設法從石頭縫里榨出點水分來。
他需要這份鮮活。在這座充滿算計和冰冷的京城里,在他布滿了藥味和陰謀的世界里,他忽然很想看看,這株向日葵,能否也照亮他那一方陰暗的天地。
當然,這些心思,他是絕不會讓眼前這只小狐貍知道的。
馬車平穩地行駛著,駛向未知的城西別院。阮綿綿抱著她的“病號”證明,心里五味雜陳。她這場精心策劃的碰瓷,不僅一分錢沒撈到,還把自己給“賠”進去了,而且看樣子,短期內是別想脫身了。
她偷偷看了一眼旁邊仿佛睡著了的衛珩,內心哀嚎:老天爺,我這是造了什么孽啊!
而此刻,林府那邊,林如意早已添油加醋地將阮綿綿“勾搭上陌生貴公子”的事情告到了張氏那里。一場風暴,正在林府悄然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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