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他來蕓瀾苑尋綿綿,搓著手,臉上帶著點局促又期待的笑,道:“珩哥兒媳婦,我想著開春把城南那處鋪面改一改,做書畫文具的生意。我自小就喜歡這些筆墨紙硯,京里的書生又多,我看了一圈京中這類鋪子的生意,想來這生意能做起來。”
綿綿見他有主張還做了調查,自是滿心支持,笑著道:“三叔有主意是好事,你先擬個詳細的章程出來,若是可行,便讓賬房撥些銀錢給你做本錢。”衛琛聽了,連連點頭,臉上的喜色藏都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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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歲的衛芷君,是府里冬日里的一抹亮色。她裹著大紅猩猩氈斗篷,帽子上的白狐毛邊蹭著粉雕玉琢的小臉,蹲在雪地里堆雪人。
小手團著雪團,堆出個歪歪扭扭的雪人,還摘下自己的銀項圈給雪人戴上,又拔了根枯草當雪人的胡子,銀鈴般的笑聲在院子里蕩開。廊下的綿綿與衛珩駐足看著,相視一笑,冬日的沉悶,竟被這孩子氣的笑聲沖散了大半。
年關將近,府中開始籌備過年事宜。老夫人發了話,今年因綿綿有孕,年節一切從簡,但該有的禮數卻不能缺。
福伯帶著一眾管事忙得腳不沾地,采買年貨、準備給下人的賞賜、清掃庭院、整理祭祀的禮器,處處都透著年味兒。
衛琮也難得地放下了日常的作畫,拉著衛珩商議年節祭祀的流程,還有往來親友的應酬名單,父子倆坐在書房里,一聊便是一下午。
這一日,顧惜朝帶著陳清漪和康哥兒過府來訪。康哥兒裹得像個圓滾滾的糯米團子,一進暖融融的屋子,就掙扎下地,搖搖晃晃地走到綿綿面前。
他仰著胖嘟嘟的小臉,烏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盯著綿綿隆起的肚子,小手還想去摸,嘴里含糊不清地喊:“弟弟……抱……玩……”
眾人都被這孩子的模樣逗笑了。陳清漪扶著腰笑彎了眼,嗔道:“這孩子,前幾日見了別家的小弟弟,就記掛著你肚子里的了,日日念叨要跟弟弟玩。”
顧惜朝與衛珩在外間的書房說話,提及西北的鎮遠侯顧霆峰,顧惜朝拍著衛珩的肩,笑道:“父親近日寄來家書,三句不離他孫兒承志,說這名字取得好,將來定能承他的志,字里行間全是想含飴弄孫的心思。”
衛珩聞言,想起自己即將降生的孩子,亦心生感慨,對孩子的期盼,又深了幾分。
送走顧惜朝一家,屋外又飄起了細雪,碎雪沫子打在窗上,沙沙作響。
衛珩扶著綿綿回到內室,替她褪下沾染了寒氣的外裳,將她微涼的手攏在自己掌心,哈著氣暖著。
綿綿倚在他懷中,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輕聲道:“方才見著康哥兒,便忍不住想,我們的孩兒出生后,會是何等模樣?是像你這般沉穩,還是像我這般愛鬧?”
衛珩攬著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發頂,目光溫柔得能化了雪:“無論像你還是像我,都好。”
他頓了頓,似又想起了名字的事,指尖摩挲著她的指腹,聲音柔得像浸了溫水,“我方才看著康哥兒,忽然有了個想法。‘珩’字本身便有美玉之意,若為男孩,或可取‘璋’字,亦是玉器,寓意品德如玉,堪當大任。衛璋。若為女孩,‘瑤’字亦是美玉,純潔美好。衛瑤。”
綿綿在他懷中,眼尾彎著甜甜的笑意,輕輕念誦:“衛璋,衛瑤……玉之華章,玉之光彩。夫君,這兩個字極好,既有你們衛家的風骨,又藏著咱們的心意。”
見她也喜歡,衛珩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仿佛一件天大的事終于有了眉目。
他低頭,將唇輕輕貼在她發間,感受著懷中人的溫軟,以及那份對未來的無限憧憬。名字初定,仿佛那個尚在腹中的小小生命,也變得更加真實、更加觸手可及,就像窗外的雪,雖冷,卻藏著來年的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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