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們進門的一剎那,隱藏在門后的墨玄手起掌落,精準劈在其中一人頸后,那人一聲不吭軟倒在地。另一人反應極快,抽刀便砍,卻被及時沖進來的顧惜朝用刀鞘架住,兩人瞬間纏斗在一起。
“走!”衛珩當機立斷,拉著柳氏,與墨玄一起從窗戶躍出。
“哪里走!”院中突然火把亮起,又有三名護衛聞聲趕來,堵住了去路。為首一人,目光陰鷙,身手明顯高出其他護衛一籌。
“帶她先走!”顧惜朝大喝一聲,揮刀逼退眼前的對手,轉身迎向那陰鷙護衛,為衛珩他們爭取時間。
墨玄護著衛珩和柳氏,且戰且退。衛珩雖武功不及他們,但身手靈活,關鍵時刻也能擋開襲來的攻擊。混戰中,他趁機俯身探入床底,果然摸到一塊松動的磚塊,取出了一本薄薄的、封面空白的冊子。
眼看就要被合圍,衛珩立刻發出了預定的信號——一枚小小的響箭帶著尖嘯沖上夜空。
霎時間,松泉齋外圍喊殺聲四起,火光晃動,仿佛有大批人馬正在攻打前門。院內的護衛們頓時一陣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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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的人動手了!快走!”墨玄抓住機會,手中短刃劃過一道寒光,逼退正面之敵,與衛珩一左一右護著柳氏,朝著預定的撤離路線疾奔。顧惜朝見狀,也虛晃一招,擺脫糾纏,緊隨其后。
四人借著外圍制造的混亂,有驚無險地翻出后墻,迅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身后,松泉齋方向傳來更多的嘈雜聲和呵斥聲,追兵似乎被侯府親衛成功阻滯了。
回到蕓瀾苑的秘密入口,提前等候的綿綿立刻迎了上來,看到眾人都安然無恙,尤其是衛珩雖然氣息微喘但并無大礙,這才長長松了口氣。
柳氏驚魂未定,被青黛帶下去安撫照料。
密室之內,燭火通明。衛珩將那只油布包和那本薄冊放在桌上。
油布包里,是幾封密信和一枚小小的松泉印鑒。密信是李崇指示趙元亮處理某些鹽引和款項的親筆信,雖未直言其事,但隱含的指令與殘賬上的記錄相互印證。而那本薄冊,正是趙元亮記錄的與李崇、永昌錢莊資金往來的秘密賬本副本!上面清晰記錄了巨額銀錢的流向,除了李崇,竟然還隱約牽扯到幾位邊鎮將領的名字!
然而,最讓衛珩和綿綿在意的,是柳氏未說完的那句話:“老爺說……關鍵在……七……”
七?
是七皇子蕭硯?還是……另有所指?
看著桌上這足以掀起滔天巨浪的證據,衛珩和綿綿卻無半分輕松。扳倒一個成安伯李崇或許不難,但牽扯出的邊鎮將領,以及這個神秘的七,讓整個事件再次蒙上了一層更深的迷霧。
江南鹽政案的冰山之下,隱藏的究竟是怎樣的龐然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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