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心領神會,這是要挑起王永年和衛珩方面更激烈的沖突,同時撇清自身,坐山觀虎斗。“大帥高明!”
宋安看著沙盤上象征帝都的那座微型城池,眼神幽深。他要讓京城亂起來,越亂,他這顆鎮守北境的棋子,才越顯得重要,也才能……伺機而動。
京城,羅侍郎府。
羅知蕊正在臨帖,管家來報:“小姐,剛得到消息,顧將軍府后半夜請了大夫,但具體為何人不明。衛公子仍在將軍府中。另外……衛國公府今早派人去將軍府,似乎想接回衛公子,但被顧小將軍強硬回絕了。”
羅知蕊放下筆,拿起帕子擦拭指尖,語氣平淡:“知道了。讓外面的人謹慎些。”她沉吟片刻,“衛國公府這般急切……看來昨夜風波不小。那位阮姑娘,竟能讓衛公子寧愿忤逆祖母也不回國公府,倒真是……不容小覷。”她眼底掠過一絲極淡的復雜情緒,吩咐道,“去備一份上好的金瘡藥和安神香料,以我的名義,送往將軍府。”
“是。還有一事,老爺讓問小姐,之前以小姐名義送往將軍府的茶葉,衛公子那邊可有回音?”
羅知蕊動作微頓,眼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黯然,隨即恢復如常:“按慣例回了禮,并無特別。告訴父親,衛公子心思深沉,非常人可輕易接近,此事……急不得。”
管家躬身退下。
羅知蕊走到窗邊,看著庭院中積存的殘雪。她知道自己對衛珩的那點心思,在家族利益面前微不足道。父親羅侍郎在朝中地位特殊,既不愿得罪如日中天的王永年,也不想與根基深厚的顧家交惡,更對北境那位宋安大帥心存忌憚。與衛珩的親近,某種程度上,也是父親一種謹慎的試探和投資。
只是……那位突然出現在衛珩身邊的綿綿姑娘,讓她感到一種莫名的威脅。并非僅僅因為衛珩對她的特別,更因為那份來歷不明所帶來的不確定性。
“綿綿……”她輕聲念著這個名字,秀美的眉頭微微蹙起,“你究竟,是誰呢?”
將軍府內,小滿服了安神湯藥后沉沉睡去。綿綿守了她一會兒,被嬤嬤勸著回去休息。
她走出客房,在回廊下遇到了似乎在等候她的衛珩。
“小滿情況如何?”衛珩問道,聲音溫和。
“嬤嬤說沒有傷到根基,就是受了驚嚇,需要好好調養。”綿綿在他輪椅旁蹲下,仰頭看著他,眼中帶著后怕和堅定,“這次多虧了墨玄。衛珩,我們不能再這樣被動挨打下去了,對不對?”她頓了頓,聲音更低,“而且……國公府那邊……”
衛珩伸手,輕輕撫過她的發頂,動作帶著珍視。“是。”他低聲道,“國公府不足為懼,自有惜周旋。但王永年一擊不成,宋安又虎視眈眈。我們確實該有所行動了。”他目光投向遠方,帶著冰冷的銳意,“有些賬,是該好好算一算了。”
陽光沖破云層,灑在兩人身上。而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來自羅侍郎府的禮物正悄然送達,北境吹來的陰風也正悄然轉向京城。救援的成功只是短暫喘息,更大的風暴正在匯聚,而衛珩,已經準備落下反擊的第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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